程玉蓉无言以对,她当然无法回答了,也许该说她是不愿意回答,因为连地球人都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她就是无法说罢了。沉默了良久,她才抬望向我:“玉麟,那依你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大,我想你已经明白我要说的意思了,党政领导权责不明才是问题的源。”看着程玉蓉低沉思了起来,我继续阐述我的看法:“就拿你刚才有关引咎辞职的话题来说吧,几乎所有的媒都是一致叫好,但我却以为现在就开始叫好未免太早了。暂且抛开引咎辞职是否会带来诸如借此逃避刑事责任之类的话题不说,咱们就事论事,大,我问你,明明大家都知密云县委书记和中石化党委书记才是真正的第一把手,那为什么引咎辞职的却不是他们?也许你会说他们担任的是党职务,但是地球人都知,他们才是真正拥有最大权力的人,可是偏偏他们却不被要求承担与自己权力相对应的责任,大,这是不是非常可笑呢?”
“大,可怕的还不止如此。”我继续说:“更可怕的还在于他们的权力并不是通过国家法律所规定的权力机关(人民代表大会)所赋予的,这也就是说除了党有限的监督机制之外,他的行为是完全不受监督和制约的,当然他们也就几乎不必承担责任。像刚才说的密云县委书记和中石化党委书记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当然,这样的例想举多少就举多少,拿去年北京遭受非典肆的事来说吧,时任北京市市长的孟学农被就地免职,可当时的市委书记刘琪到现在却依然稳如泰山。大,你给我说说,是谁给了这些书记们几乎不受监督制约的绝对权力,又是谁给了他们可以不必承担责任的「免死金牌」?”
该是Q市的第一把手,那大我问你,那市委书记黄××又算哪棵葱呢?他凭什么成为Q市的第一把手?”程玉蓉默然了,我想到这个时候她也多少有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想不光是她,也许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没有人会愿意去想这里面是不是存在着不合理的东西。
“玉麟,你的意思我懂了。”程玉蓉沉良久,面凝重的了:“你这话还真说到上了,拥有权力的人却没有被要求承担相应的责任,那么他极有可能并不是在认真和严肃的行使自己所拥有的权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玉麟,你的想法还真大胆。”程玉蓉起走到了我的边,苦笑着对我:“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问题上你看得比我更深远、更透彻,也让我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加纪委的时候,想法其实非常的单纯,那就是我每抓住一个贪官的时候,这世界上的贪官就少了一个。
“希望当然是有的,但必须变革。”我起走到窗跟前,眺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叹声:“要从本上改变现状,必须从制度上着手。有人说这都是一党制惹的祸,其实我却认为关键并不在于是一党制还是多党制,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一党的意志凌驾于政府和人民的意志之上。如果不到这,你就是再谈什么「几个代表」,什么「党监督条例」,以及什么「廉洁从政若准则」,那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