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若嫁过去,那就是陈家的主母。陈家重诗书,有才名者如过江之鲫。裴元若有才女之名,又有女大家的名声在外。嫁到世家大这名声不够看,嫁清之家最好。
裴元惜若有所思,“陈家我也不太看好,但我觉得如果找个像夏夫那样的男,倒不如听从父母之命嫁个门当对的人家。”
如此模样,应是心有所属。
裴元惜不意外陈家有这样的心思,上一世裴陈两家亦是结了亲的。侯府所有人对陈家主的印象极好,她们没有她的经历自然不知陈家的底细。除去陈遥知和自己的过节,陈家这门亲事确实算得上不错。
她瞧对方突然登门的羞赧,连忙将人请来。“大来看我,我喜还来不及。”
沈氏未声张,先和赵姨娘通气。
裴元若是温婉的,向来不是那等争好胜之人。她的笑从不曾张扬过,却是端庄有度令人极为舒适。方才她一门,裴元惜便瞧她底的愁。曲虽好,悠扬中却夹杂着哀愁与彷徨。
赵姨娘有些意动,撇开陈遥知和裴元惜之间的过节不说,陈家这门亲事还真不错。陈家是大家族,又在清中的望族。
裴元惜没想到第一个到都督府客的人会是裴元若,裴元若抱着琴说是自己苦思冥想日夜苦练数月,终于成了一首曲。
“姨娘问我什么章程,我心里乱得很。姨娘说陈姑娘是女,女终是要嫁去的,她不会妨碍我什么。可是我…我不愿意。”
“我知,我想着我有嫁妆倚仗,那人也能赚些银养家糊,日总不会太难过。”说着,裴元若的脸上现一抹红晕。
味就有些反胃,面上却还要装天喜地的样。
曲别一格,同裴元惜教的那些有异曲同工之。裴元惜隐晦地提了几意见,裴元若惊喜无比。
裴元惜问:“大怕是不止为曲而来,可是还有什么烦心事?”
“打扰了。”裴元若摆好琴,神渐渐缓和。
她苦笑一声,“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妹妹的。确实还有一事…我本不愿来烦二妹妹的,只是我心中郁闷无人可说,便是连姨娘那里都没办法说。”
“大,你可知民间有句老话叫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我生在侯府这样的门,那是投了好胎,有些女终其一生所求不过温饱。”
陈映雪登了侯府的门,隐晦提了想同侯府结亲的意思。
“如此,我总算不负二妹妹的一片苦心,也算对得起别人的盛赞。”外面的成名对裴元若来说太过沉重,从年前到现在她一直苦练不休,就是怕辜负二妹妹对她的期望。原本她以为不知何时才能作好曲,不想近日心抑郁反倒是像开了窍似的。
裴元若
“大为何不愿?”她问。
最后一曲终了,妹二人相视一笑。
赵姨娘是她的生母,生母无不盼着女儿嫁去后过得顺心如意。侯府有权有势,陈家有名却无权,以后自是要捧着她。
裴元若温婉低,说不来的好看,“我知自己的,门大不适合我,我也不喜那些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我喜简单自在些的日,哪怕贫寒一些亦无妨。若能门当对又两心相悦太难,像二妹妹同大都督这般姻缘更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