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陵倒一冷气,被她的决绝动。
公冶楚背着手,双手交叠在后。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分明,说不的好看。他后的裴元惜悄悄握住他的一手指,不释手地把玩着。
陈陵已完全不会思考她话的意思,只知姑姑是在替自己开罪。他忙不迭地承认,“求大都督饶命!”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嫌麻烦且后患无穷,不如抄家灭族来得省事。”
“我饶你一命,你们陈家才效忠我?”森冷冷的声音飘忽着,在场之人谁也没听其中轻微的晃。
公冶楚被她撩得心火起,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她瞪着那姑侄深的两人,越发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原来在姑姑的心里,她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钱。
陈遥知糊涂了,姑姑为了哥哥真能到这个份上。那可是陈家几代人的心血,说送去就送去,他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陈映雪:“我陈家皆是白,实在不值得大都督动手。但陈家百年清贵,在清中还能说得上几句话。若大都督能饶陵儿一命,我陈家愿为大都督鞍前后。”
然而她不敢开,她的命还是四间铺换回来的。想到这个突然心里有不舒服,姑姑为救大哥的命竟然用陈家全家当去换,程家两个家程禹也愿用宝藏去换,为什么她只值四间铺?
陈陵吓得伏在地上,“大都
她悲悯地看着他,“比起你的命来,什么都不重要。”
“对,对,我们陈家以后誓死效忠大都督。”陈陵忙附和。
陈遥知在装死,不着痕迹地往一边缩,试图和陈映雪陈陵拉开距离。
陈映雪轻轻叹息,朝着公冶楚跪了去,“大都督,此事是我不察。我以为程公只是陵儿的一位朋友,并未深究他的份。陵儿为人单纯,一心想替朝廷排忧解难。他思虑不周引狼室,我为长辈难辞其咎。还望大都督念在陈家和公冶家过去的分上网开一面,陈家上激不尽。”
你说过会护着我的。”
奇异的觉从手指传来,他反手一握控制住那作乱的小手。裴元惜面上一片严肃,小脸板得倒是像模像样。不甘心被他握住手,指轻轻抠着他的掌心。
刹那间,他心神一晃。
他一弯,跪在陈映雪的后面。
陈家虽是清,但大大小小的产业铺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苍蝇再小也是肉,何况是这么一大块肉,没有不同意的理。
“饶命?”公冶楚慢慢踱过来,“陈姑娘妖言惑众、陈公藏匿程氏余孽,无论哪一样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你们可知?”
陈映雪神哀切,神越发的悲悯无奈,“大都督,陵儿不会说话。他们兄妹二人年少无知,许多事并不知厉害。我们陈家多年来一直居在云仓,族中弟无一人仕为官,不敢违背先祖遗训。大都督宅心仁厚,连罪臣家都不忍追究,想来也不愿为难我等草民。我们陈家念您的恩,愿奉上除云仓之外所有的产业,此后族人永居云仓不再踏东都城半步。”
裴元惜在公冶楚的手心里比划着:答应她。
听他提起陈遥知,陈陵怨恨的目光向自己的妹妹。所有的一切都是遥知惹来的,要不这个蠢货跑到公冶楚面前胡言乱语,他们陈家哪有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