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喊着，火势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拼命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离，那种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之痛令人绝望。

许是累极了，她舒服地喟叹着睛往沉。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涣散的意识在消失前还在想程家的藏宝之地到底在哪里。

她望不见天，看不到一个活人。她茫然无依地四寻找，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公冶楚，没有她的儿。

“说什么胡话，看来真是被吓着了。”想改嫁？想都别想。吓成这样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将她往被里一，“睡觉！”

泪花了她的，她疯似的想推倒那堵墙。不知为什么，她好像能觉到那一片火海之中除了重儿，还有公冶楚。

“阿楚，重儿！”

忽然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娘，那声音从火中传来。她想也不想往里面冲，却被一堵墙拦住去路。

“不怕，我在这里。”公冶楚轻抚着她散开的青丝，像哄孩般充满耐心。

“行了，我开玩笑的。”她赶紧制止他，生怕他又说什么杀光天人，让她不停轮回的话来。

嘴上说着他凶，却是紧紧靠他的怀中。她重新闭上睛，梦中那种绝望的绪重新漫上心。

他神一暗，亲自披衣去端了来。

她再也不想回去，只想永生永世留在这个时空。这里有她的丈夫有她的儿，有她完整的人生。

“惜儿，惜儿。”公冶楚唤她。

深已起，骨髓。

“阿楚，重儿！”她一朝墙撞去，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她慢慢回，泪朦胧中看到的是熟悉的面孔。“太好了，你们没事，太好了。阿楚，重儿…”

无尽的火光，似乎把天都烧红了。四周一片死寂，风呼呼地着如同厉鬼哭嚎。红红的一片火光中，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抬了抬，然后又轻轻地闭上。有人侍候她自是乐得不动，两世夫妻也不存在什么害羞不害羞的纠结。

那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让人心生惶恐。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定是担心程禹会什么事才会这样

她心已经平复了许多，因为心有余悸声音得不行，“真凶。”

“不许说这个字。”死这个字犯了他的禁忌，她像睡着般躺在冰床上的景挥之不去。“你若是敢死，我就…”

他的声音低沉令人心安，她却越发抱得紧，“你千万别离开我，别丢我们孤儿寡母。我不会等你的，你要是敢丢我们，我就带着儿改嫁，让他认别的男人爹。”

何以深，唯有共白首。

则岂不辜负这个称呼。”

这一世她是不可能自己找死的，除非是天不容她。

她缓缓睁开，不知何时已是泪满面。轻烟似的幔帐，熟悉的气息和记刻在心里的人，她一把抱住公冶楚，“我梦见好大的火，你和重儿差事了。幸好你们没事，幸好只是一个梦。”

夜寂静，梦无声。

“你名副其实得很。”她缓过气来，推了推他，“你可别来了，要不然我死在床上，那多难看。”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生命中没有他们会是什么样。那必然是无尽的空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男人学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