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若想救娘娘，唯有逆天改命。”

叶玄师慢慢闭上睛，嘴里不知念着什么法咒。

“殿，你可还有话要留给陛和娘娘？”

商行已慢慢朝屏风后面走去，“如果有来世，我还想他们的儿。”

叶灵静静听着，：“骨肉一场，是世间最大的缘份。隔了时空又如何，几经轮回又如何。生生灭灭枯荣兴衰，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左右。”

人已经备齐，他将所有的人屏退，伸个懒腰活动一手脚，“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

桌上是写好的禅位诏书，一应后事不需要过多交待，所有的朝事政事爹心中皆有数。他望向那一排书架，仿佛看到恬静的女坐在一旁的榻上看书。

他将中的儿抱起，抖着手探着鼻息。冷霜般的面瞬间凝结成冰，不死心地再次探着儿的脉搏。

他顿了一，神失落，“本来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我又觉得没有必要说，能当他们的儿是我此生最引以为傲的事。我希望他们以后能再有其他的孩，别再为我伤心难过。”

“玄师，我们还能再见吗？”

“都

“重儿！”

叶灵不知何时现在殿，手中还是那把拂尘。

他说得倒是淡然，离奇的经历让他有着不同常人的洒脱。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他的眉宇间犹带着少年气。

一阵风来，席卷起无数的霜寒。公冶楚疾奔而来，一黑衣袍如乌沉沉的狂风暴雨。他冲向屏风后面，乍见那浴桶的景象目眦尽裂。

到底万般不舍，岂能无悲无泪。

一切归于死寂，悲伤都显得那么无力。

“缘尽缘灭皆有定数，又岂是我等凡人能知的。”

也不知那一世的仁安，鱼缸里的鱼儿是否还在？

商行笑了一，酒窝再现，“我连自己是要去黄泉还在要孤魂野鬼都不知，怕是不能和玄师再见的吧。”

他以为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知天何时会亮，再也受不到温关切。漫长的一生，他终将孑然而行。

前仿佛是无尽的夜，他像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天。血腥的气息、死不瞑目的亲人，暗黑的寂夜之中，他被遗弃在人世间。

人抬来，的气分毫不散他中的惆怅。他的发长了又剪，总是能摸到一手的刺。发肤受之父母，他借用了别人的多年，也该让早该土之人有所归依。

这一世没有他，爹还有娘陪着。无论他去了哪里，至少父母还能彼此伴。能在爹娘膝承几年，他不枉此行。

泪湿了他眶，“刚才我在想，如果有一种药吃了以后能让他们忘了我那该多好，那样他们就不会难过不会伤心。可是我又怕他们忘了我…我还是希望他们能记得我，记得有我这么个儿。”

温正好，气氤氲。中还洒了花，弥散着一花香。他笑了一，他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

商行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神悲喜交加，“玄师，我愿意。”

偌大的太凌灯火通明，明黄龙袍的男坐在仁安的正殿之中。他望着那鱼缸中嬉戏的两条锦鲤，一丝怀念。

夜寒秋深，霜风雾气。

难逃。

气之中，同花一起浮沉的是那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