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惊慌相问,丧钟真的是从里传来的吗?皇帝年方十九,正值青年少。平日无病无灾,怎么会突然驾崩?
重儿说过自己长得父亲,她无数次幻想过他的样。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比她想象的还要长得好。
“花开二度,枯木逢,这是好事。”
丧钟一响,举城哗然。
公冶楚手持禅位诏书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楚。
“你回去过?”他问。
她握紧他的手,“我们不难过,重儿是回去了。他自然是一天比一天长大,个比你还。那里有你相护,他定然也会成为一代圣德之君。”
不用去求证,她知自己猜对了。
“那就好。”他声音发涩,“那就好。”
他未着龙袍,却是通的帝王之气。睥睨间威严天成,仿佛他生来就是这天之主,仿佛这天早就是他的掌中之。
没有人到意外,甚至有人觉得本该如此。自从他血洗太凌之后,似乎所有人都知会有这一天。许是这几年他同商行君臣洽,让有些人生他甘愿成为辅佐之臣。他即位,一切顺理成章。
一声声的呼万岁中,除去胆寒心惊还有五投地的臣服。
因为他们的牺牲付,她才会醒过来。
“是啊,我回去过。”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确实回去过。“他长得和你真像,不过比你笑多了。”
公冶楚垂眸,“那么他…你看过他长大后的模样吗?”
“怎么会?”她哽咽起来,“他不是世外人吗?他怎么会…是因为我吗?重儿走了,他瞎了,都是为了我吗?”
朝臣们被急诏,他们这才相信陛真的薨了。此前毫无征兆,早朝时未见任何端倪。陛到底是怎么死的?
像公冶楚,又更胜公冶楚。
不需要多说一个字,她已然明白他的意思。重儿来到这个世间,那么另一个世间的重儿还会不会存在?
难无比酸涩难受。“重儿他…他走了。”
是的,无论在哪个时空,他们的儿必定会是一代明君。
他扶她坐起,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玄师…瞎了。”
“青于蓝胜于蓝,他比你更好看。”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好似换了天改了地,对百姓而言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小贩们大清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打着哈欠开门的小二伙计不紧不慢。
如果不是实实在在换了国号,人们还当这一日同昨日没有任何区别。各大世家府邸寂静无声,仿佛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太凌平静无比,一应丧葬事宜井井有条。庆和殿监的声音尖细,百官们伏首恭听无一人有异议。
没有人会忘记太凌的血成河,没有人会忘记城外的白骨乱岗。商氏血脉尽断,这天自是能者居之。
他为帝,无人敢质疑。
他们默默相偎着,仿佛闻到阵阵花香。人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人议论园里的一株桃花竟然开了。
无人敢问。
“我昏睡的时候,我见到他了。那么一团小小的,玉雪可灵古怪。长大一后更是调得紧,也亏得柳则有耐心哄他。”
她像是有所,泪无声无息地往外涌。那泪像是不尽似的,很快湿了枕巾。悲恸无声,越发让人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