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母悟混沌而创的如意乾坤果真一绝，那厮也的确是个奇才，我原以为今番定能胜之，孰料还是力有未逮。」小妖后轻叹。

        小妖后：「白眉与玄郎同手足，但这次得过了。你那禽兽师父授你的培元之法植于你的丹，只要非他亲自攫取，必会伤毁元，偏偏白眉哄你把丹给了玄郎，却是害苦了你。」

        此草天生贵，极难种养，除了天外海的招摇山，就只有凤凰崖真珍里有这种十分珍稀的炼气之。

        祝余，上古神草。百余年一结果，凡人之，可保数年不饥，提炼成香，则有绝好的培元炼气功效。

        「难……回到凤凰崖了？」飞萝猛然坐起，却一阵晕目眩，周虚弱无力。

        「不是说了么，顺手而为，我就是要与你那禽兽师父作对。」小妖后嫣然一笑：「你不信？」

        飞萝眉梢微微一挑，却无丝毫诧。

        飞萝撑坐起，又问：「我……我师尊呢？」

        「这是……哪？」她定了定神，恍惚记起自己之前是在迷林之中，忽尔鼻间闻到一奇香，不由愣住：「怎么像是祝余的香气？」

        是涛声？隐隐约约，浩而杳远。

        飞萝心一，循声望去，只见不远有一霓裳女，肌肤胜雪丽绝寰宇，赫是妖界至尊小妖后。

        飞萝缓缓睁，迷糊中望见如烟似雾的丝帐，一时不知所以。

        这是座轩敞且绮丽的殿宇，殿角廊沿跪坐着数名手执宝的金裳妖姬，各摆设不多，只是所有饰皆俱珍奇异常，便是仙家府，也不易见到一件。

        小妖后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半晌，席上立起，踱步走向殿廊，廊前的金裳妖姬挑起帘，即时大风从外灌，拂得满殿帷幄飘舞

        飞萝不觉心浮涌，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小妖后缓缓：「白眉贪，当日溜真珍盗百珍，被你师尊擒住，如非玄郎亲上凤凰崖相救，只怕他此时都见不着天日，或许你至今都遇不着玄郎，又或许玄郎不会与重元匹夫结仇隙，再或许玄郎便没那么快遭劫，更或许……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飞萝面上微微一红。

        此刻的她慵懒地坐卧在一张大席之上，肘支玉几，旁立一只镂铸百鹤闲翔的暗青炉鼎，极淡的紫祝余薄烟正从鼎中袅袅飘，渲染得周遭幻梦一般。

        飞萝摇：「不必怪谁，我心甘愿。」

        「顺手而已。」小妖后雍容：「重元那厮想要的东西，我就偏偏不给。」

        「不信。」飞萝垂目。

        小妖后不动声：「放心吧，虽然我还是收拾不了你那禽兽师父，不过那厮此刻定然比我好不了多少，一时半会没心思去为难谁了。」

        小妖后注视着她，又是轻轻一叹。

        「圣后为何要救我？」飞萝。

        「让他回复如初，本来有更好的办法，只不过……我不想他再步前尘。」小妖后却。

        「救他本无需你献丹。」小妖后：「只是白眉想要让他快些成长起来，以应对当前的凶险，以你聪慧，想必过后瞒不住你。」

        「你是担心你师尊呢？还是担心你师尊去为难他？」小妖后瞥了她一。

        这一刻，李不又完全变成之前的懒散凡夫，叫人心疑方才那个笑镇龙的绝世人究竟是不是他。

        小妖后笑，俄顷方：「晓得吗？你上了白眉的当。」

        真珍乃地界一十九灵脉之一，天赋无比神妙的培植奇效，无论种植条件多苛刻的珍异花木，都能在中成活成长，甚至提早开花结果。

        「是你救了我？」飞萝疑愕，发现自己躺于榻上，四悬丝帐似霞中烟云，床骨架皆深海玉髓。

似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脸去，望向十数步外的李不，见其仍在仰望空中，嘴角微笑，底却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寂寥。

        「猜到了一半，我不后悔。」飞萝平静如。

        飞萝黯然。

        「别急着起来，你丹已失，又给我与你师尊的功法波及，伤得不轻。」一个天籁般的声音。

        飞萝不觉心中一松，见小妖后虽仍容光照人，但眉目之间却隐有丝缕委顿，讶：「你……受伤了？」

        「这就是圣后救我的原因？圣后是为他救我？」飞萝蓦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