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乱纷纷的,也知一个不好,贺圆确是得定给唐至礼。人家一个皇亲上门来提亲,这样天大的面,贺老太太已是不好拒绝了,再让将军府和安平侯府争去,此事就更加不好收拾了。她倒有心帮贺老太太一把,这会随了安平侯夫人一起去,待安平侯夫人净手来,她假装也才净了手,却笑着:“贺府今儿真够闹的,连北成国皇都上门了,这事说去真个要轰动的。”
安平侯夫人一时细想尚书夫人的话,觉得极有理,不由叹了一气:“今儿这么大阵仗的亲上贺府来提亲,料着已是传去了,要是争到最后,却落了一个空,颜面何在?”
“可不是!”安平侯夫人刚刚瞧着尚婕有蒋华安赶来助阵,唐至礼又有周匡正撑着腰,安平侯府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有势弱,这会见得尚书夫人搭话,便想让她帮自己一把,不由笑:“别的且不说,只是不能睁睁看着圆儿远嫁北成国的。你现已是贺府的亲家了,更加不会坐视贺家老太太为难才是。”
尚书夫人笑一笑,俯耳过去:“因为我已为杰哥儿定意儿了,倒算是旁观者清。要我说,你不若定儿,不要跟他们争圆儿了。你想一想,那唐至礼是皇,你要争就有吃力。那蒋华安和将军夫人更不是吃素的,你要争,也怕争不过。论起来,儿是大房嫡长女,才貌也是的,若不是李缮挑三拣四,也早许去了。你们少阳是小儿,若能娶个大房的嫡长女回去,也镇的住场面。况且儿十四岁,你们少阳十三岁,所谓女大一,抱金砖,正是良哩!现这形势看着,不若你转个风定儿,让将军府和唐至礼去斗好了。”
安平侯夫人这会心思已是变了,自然没反驳,却笑:“却是我糊涂了,听错了把圆儿许给
待回到厅里,安平侯夫人气稍稍松动,不再死咬着要定贺圆。贺老太太一见她如此,心知是尚书夫人的劝说生效了,也转了风笑对唐至礼和周匡正:“适才未迎三殿和周大人时,老婆其实已把儿和圆儿许给将军府和安平侯府的。只是她们还没听清楚,三殿和周大人便来了,这会又没论明白,却叫三殿和周大人见笑了。”
尚书夫人知机,上接话:“我作个见证,刚才是听老太太说的明白,说把圆儿许给将军府,把儿许给安平侯府的。”
尚书夫人沉一:“若是唐至礼已是着人禀了此事,皇上一听他来提亲,提的又不是公主,不过贺府一个姑娘,这是两国修好之事,只怕就要旨了。现长公主虽来了,但别忘记她也是皇室中人,再如何疼圆儿也好,却不能明着反对唐至礼。她若是反对唐至礼,就是南昌国反对北成国提亲,有不愿两国修好的意味在。至于将军夫人,一向不是好对付的。我料着你今儿怕是要落空了。”
安平侯夫人这会且不忙回厅堂,站细细想了一遍,各府里见过的儿中虽说也有几个好的,但贺颇为稳重,也是一个难得的。今儿若是落个空回去,以后在夫人们中也要成为笑柄了,倒不如真个定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