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灯，霍良深看见苏令城扶着树，泣不成声，那么大的一个人，此刻脆弱得仿佛轻轻就能击垮。

习惯了吧，毕竟和她在那件事上堪称天作之合，换了个人，新鲜是有的，但达不到预期的快乐，犹如隔靴搔，心霎时跌落。

印记再深，迟早能够抹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我求你别说了，”奚薇心脏绞着疼，一刻也不想多留：“求你以后不要来找我，真的，不要再见面了。”

“不知，很久没联络了。”

陈皓凑过来问：“你和奚薇真的结束了？”

没过两天，在徐邵组的饭局上，他又见到了大人，菠萝小。

他略烦闷，推推镜，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霍良深关掉手机，这次真的结束了。

所以……

我怕自己就这么毁了，所以拼命逃离过去，我以为只要组建新的家庭就能走来……”

可那又怎么样呢。

陈皓探看了看：“怎么不接？”

“别这么说，都过去了。”奚薇不过气，试图自己的手：“就这样吧，我得回去……”

他无所谓地“嗯”了声：“结束了。”

霍良深忍耐着莫名其妙的自我厌恶，完两支事后烟，起去浴室洗澡。他没打算留宿，穿上衣服就走了。以前他和奚薇刚刚开始的时候，原本也该这样，可不知哪里现问题，竟走岔了路。

霍良深心堵住，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她用力挣脱那只手，转大步离开。

铃声停止，陈皓笑说：“你该不会怕听见她的声音心吧？”

这次霍良深把人送回家，送上楼，送房间，送到底。

两人正聊着，好巧不巧，手机响了，霍良深瞥了，略愣住，然后眉尖蹙起，不打算理会。

路上手机铃响，来电显示奚薇。

“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说了，好吗。”

不过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想起他来。

“不，你别走，”苏令城满脸通红，他每次哭起来都这样：“宝贝，你别走，听我说完……”

――

霍良深嗤笑：“想什么呢？”

“她怎么样，没有挽留你吗？”

现在回到正轨，他又变回从前那个他了，真好。

虽然他不想承认，奚薇一直在他脑海里，看见床想到她，看见避孕套想到她，关了灯，抚摸着陌生的躯，想的还是她。

想通了这个，霍良深把车开走。

“我知你这辈都不想再见到我了，”苏令城握住她的胳膊，去，抓着她的手：“那个时候，你那么难过，我还骂你，我真他妈不是人，薇薇，你应该杀了我。”

那种痛苦，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彼此理解吧，他永远不可能像苏令城那样，和她同受。

以前盼着她来电时，好几天了无音讯，现在想断了，偏偏纠缠不清。

原以为自己能避风港，能把她从沼泽里解救上岸，可原来不行啊，她的伤就像纹长在那儿，永远不会愈合，而他也受到了绝望的重量，太沉了，他很累，不想继续陪她浸泡在晦暗的绪里，两个人一同沉沦。

“不想接。”

这晚霍良深和陈皓那一伙人聚会，打了几圈牌，他让位，坐到旁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