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真如他人所说:在这个游戏里,无论怎样刻骨铭心的恨仇,都终究不过是一场过云烟的游戏?
人真是奇怪的动,曾经那么憎恶讨厌的一个人,此刻却这么简单的就坐在一起一笑泯恩仇了?
只是那惊鸿一瞥的对视,却让彼此同时在对方的里见了相似的茫然。
这段时间他一意孤行的拖着整个家族跟燕国一国死扛,整个家族早拖得筋疲力尽,只是一帮兄弟都是从小号一起摸爬打走过来的,无论境况多么艰难也不会与他说那个‘退’字罢了。
诱惑默然无语。
经历了彻骨的恨,那一刻,往日那些所谓的江湖恩怨,忽然也变得如这晚风一样淡得难以寻见……
这种没有胜算没有意义的战斗,即使打赢了,从前那个只会围着他吵吵闹闹天真无邪的傻瓜兔也回不来了……
可是……可是现在看着这厮这么消沉颓废的德行――她却不去手了。
言小葱此时想到这些,竟忍不住呵呵傻笑。
――这一场架,终究为何而战?
首轮攻击,一秒亦不须思索的左手弯弓右手搭箭,虽近在咫尺,锋锐的白翎羽箭却依旧蓄力不减,电光火石间以便狠狠戳在诱惑的心之上。
言小葱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却轻易掀开他心的那些鲜血淋漓,脑海里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回起这半个月来的腥风血雨亡命江湖,却忽然觉得那些怒极恨极、痴癫疯狂此刻看来却都像是一场空梦,悠远的让他连最初的理由也模糊起来。
诱惑静静地看着夕阳,晚风扬起他的红战袍,漆黑的长发湮埋了双眸,魁伟的影脱去了往日的风得意骄傲跋扈,此刻竟能透一种凄凉与伤。
她苦思冥想不得结果。
只是他早知――即使无人说起,他也早该清醒了。
言小葱说:[……为什么呢?竟然连你和兔也会分开,难在这个游戏里真的不可能存在么?]
言小葱不知,诱惑一颗心也不明白,近在咫尺的对视却只让两个人在对方上见到相似的狼狈、一般的失意……
诱惑拿来腰间的酒葫芦只自顾自喝闷酒,偶尔低声嘟哝一句,却是在自言自语他与兔的那些伤心过往。
她忽然想,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想把这个混球那张欠扁的脸踢歪啊,如今丫四面楚歌混得如此狼狈,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把这厮折磨得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啊……
言小葱看着这个疲惫萧索的背影,脑袋瓜里忍不住闪现的却是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混球。
诱惑悻悻然放开压住言小葱咽的大刀,言小葱也顺势收回羽箭。晚风清冷,远山如黛,红霞染透了层林,风声萧瑟了群山,凄冷的山两人相对而立,转而便同是摇淡笑。
相对无言,唯有尴尬苦笑。
这样声嘶力竭的死撑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冰冷的杀气刺破肌肤,寒意凌烈,霎时间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猛然推的刀锋羽箭却同时顿在半途。
仍记得在中立采集区她一箭爆掉兔姑娘的时候丫那副杀人的表,记得她婚礼那时候,这个兔崽在最后一个红娘NPC附近设埋伏时那副小人得志的奸诈嘴脸,记得她在海岛那里爆掉诱惑的一把极品匕首的时,兔崽睛里对她恨之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