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正站在墙角一的灌木丛里,他的发微微散落在脸上,在阳光投影里脸上带了迷迷糊糊而愣怔的表,领带松散地挂着,衬衣的也很恰到好地解开到第三颗,只一小片引人遐想的膛,如果不是他手上提着红油漆桶,上沾染了打翻的油漆,一边跺脚一边嘴里咒骂着“F.UCK”,我真要以为他和他迷蒙的表一样无辜良善。
尹厉问我:“你还满意么?”
不过也是此时,我才开始打量这房,并不是繁复的洛可可廷风的装饰,反而是简欧式,这是一种从容敛的不可攀,而不是洛可可那种尘世可以采摘的雍容华贵。
他似乎很兴我的现,快乐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放油漆桶,朝着我友好而地挥了挥手:“太好了!能告诉我尹厉的尹怎么写么?”然后这个男人好心地解释,“是这样的,我要在这个墙上写字,但是突然想不起尹厉的名字怎么写了,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哦,对了,你知尹厉的吧?就是那个住在这个房里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一个男的。”
尹厉愣了愣,然后他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颜笑,上刀山火海。”这一句他说得仿佛低喃,“记住你说过的话。”语气却低沉而危险,仿佛了某种警告,而我沉浸在昏了的幸福中,本无暇顾及。
绝人寰的事,他是准备慢慢养着我再收拾我。
这两种设定都非常不妙。而对于此刻我们两人间的沉默,我便更有坐立不安了,最后只好在安静里刺耳地笑了两声打破局面:“总之深义重你来当,卑鄙无耻我去。为你上刀山火海,我都。”
后来尹厉又带我去了一楼另外一边,那是个复健室,竟然比医院的还大,械也都很齐全,然后他简单地告诉我,他住在二楼,有什么事可以拨线电话,平日也会有阿姨和护工来负责我的起居。之后他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
我控制着电动轮椅了花园,在将落的阳光里尽受我的疆土,直到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和气味打断了我的臆想。我皱起了眉。
那个午我都坐在我的卧室里,摸着这个把手,看着那个银,仿佛这便是我的皇,然后在黄昏时,我临幸了我的后花园。
我望着前仿佛铺满人民币的卧室,也不回地:“喜!非常喜!甚得我心!赏!”
他欠我,或者我欠他。
声音从几米之遥的灌木丛传来,悉悉索索,伴随着刺鼻的油漆味,我瞪大了睛。
为了方便,我的房间在一楼,那基本可以说是个独立的小公寓,里面有起居室,卧房,厕所还带了个花园,而所有设施都是照残疾人的标准装的,我被尹厉推房间时便看到墙上呈45度角向倾斜的镜,正好可以照轮椅上因为看到镶银镜框而双放光的我。
尹厉垂睫,“哦”了一声,然后便站了起来:“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熟悉家里的环境。”仿佛我那才那番慷慨陈词都是放屁。
他说这话时候看得很吃力,仿佛努力在组织语言,脸上也微微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