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和我几乎一样的脚。与刚才优的舞步相比,简直算得上丑陋,而图像里的女孩突然抬看了一镜,毫无言语,只是用黑的睛直直地看着镜,我仿佛有一种坠楼般的失重,她扬起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虽然并没有特别的表,却好像挑衅一般,隔着屏幕与我对视。录像到这里便停了。
“在你旋转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而是永远记住,盯紧一个目标,只有盯紧一样东西,你才能保持重心的稳定,你的渴望和梦想,都只来自于这一个目标,就是芭,外界再多诱惑,你也只有这样一个要紧盯的目标,你和到你本的舞蹈。你就是舞蹈本。”
我仿佛被蛊惑一般,翻另外一个录像带。
我的脑海里没来由得想起这样两段话,仿佛它们本来就在我的记忆里休眠,只是一不小心被唤醒了一样。
这次录像里的女孩似乎更长大了些,脸上化着妆,不再是穿着简单的练功服了,而是换上了要登台演的芭舞裙,裙摆丽,缀满了钻,镜采用了一个远景和近景交错的结合,她站在后台的帷幕里,轻轻扭动着脚踝,在地板上划暧昧的阴影,睫低垂着,显得静雅而安宁。然后镜一转,音乐已经响起,她像一只蝴蝶一般飞到了场中央,舞步翩跹,庄重又轻盈。
“芭不仅是一种舞蹈,更是一种人生态度,你用脚尖站在地上,你站得比自己原来能够的更,你看这个世界的光也应该更,作为一个芭舞者,永远永远要用你所能够达到的最姿态去生活。我们生而骄傲贵。”
每一个片段里,每一个芭的舞
然后她终于得累了,停来,脱舞鞋,伤痕累累,带了泡的脚,开始活动脚趾。
接来的是她的独舞,一段变奏,她的肢在黑暗和光明交接的舞台上仿佛是动的,我看着镜里的人,仿佛自己也置在那个舞台上,用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去诉说,每一个动作都是上一个动作的延续,每一个舞步都是我心最隐秘、望的表达,我的痛苦我的泪,我的笑,芭带给我的,和夺走的,别人不能理解的激烈挣扎,最后都汇成一个个准曼妙的舞步。
却比我更瘦,上肌肉的线条也更分明。我看着她神轻松地靠着脚尖站立起来,摩舞鞋,压,站起来跃,落,跃,落,旋转,不停旋转,只有足尖鞋摩地面发的声响,她在充满阳光和镜的屋里舞,像一光,舞步从容,充满了力量和。那扬起的脖颈白、皙,充满了优的弧度,像是正要起飞的天鹅。
录像带里的女孩仍然保持着贵的姿态在着古典而雅的舞步,她的神不弱,不温柔,而是带了动的艳丽和矜持,画面是安静的,只有她不停起落的声音,她偶尔停来净上和地板上的汗,防止被自己的汗而倒。
我如痴如狂地把所有的录像带着时间倒序看了一遍,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便仿佛时光倒一般,从自信青的,倒退回青葱稚的,直到脸上还带着未长开的懵懂。
我的光停驻在这一个画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