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重若轻地告诉尹厉:“我会恢复记忆,然后把你忘得一二净,我会重新站到舞台上,过我应该过的生活,让对不起我的人付应该付的代价。
我想了想,这样蹲在树上确实也不是个办法,便开始往树爬。然而上树容易树难,我一手抓着树,一脚就没注意踩空了。最后还是尹厉把我抱住接了来,可惜蹭在树上,脚踝还是有红破。
我突然了然。
这个时候尹厉已经望着我的睛站了起来,我双手抱,微微倾斜,一个无所谓的狂妄姿态,睥睨着睛看他。像是一个咸鱼翻的小氓。
我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前尹厉的表却比我还同受,他在我面前蹲摸了摸我的脚踝,然后便用手掌圈住了那一段脚踝,掌心的温度有灼人。他轻声叹了一气。
他的回答让我一愣,我有过万千种猜想,却没想到尹厉本并不存在于我过去的人生里。也是这时我才觉得悲哀和可笑,我之前在树上叉着腰手舞足蹈,上蹿的像一只猴,可一切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在真相面前仍然单薄无力的苍白。
“尹厉,你完了。”我的语气笃定又充满了报复一般的快、,我对他轻声说,“你完了。尹厉。你是个骗。但是你喜我。”
尹厉的眉皱了深浅不一的弧度:“颜笑,我没有想要谋杀你。从来都没有。你的车祸也并不是我预谋的。”他地解释,“你没失忆前我们本就不认识。”然后他的声音又温柔起来,“你先来,在树上太危险了,我什么都不会对你。”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屁坐在壮的树上,恶声恶气地说:“骗!你是垂涎我的有预谋地把我撞傻了吧!你当我现在还傻么?!我本不是法语系的,我是芭的!你却想撞死我!你要谋杀我!我原来还真以为自己对你是癞蛤蟆天鹅,搞得良心不安了好久,原来你才是个癞蛤蟆!”
尹厉声音低沉:“可以的,颜笑,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来。我们好好谈。”
尹厉总是敛的,像一个安静的捕手,静待着猎落网,他总是鲜少明确的绪,因为他也知,这样是很致命的。他的绪就是他的弱。此时我心里仿佛住了一只黑猫,带了诅咒一般挥舞着利爪。从真相渐渐明晰开始的恐惧和怨恨,终于破开我科打诨的外衣,侵袭而来。
我居临地看他,此刻他脸上的表一览无余。带了痛苦的,甜蜜的,忍耐又难以忍耐的,复杂又生动的表。
我有些闷,安静了来,低看着树的尹厉问:“那你过去听说过我么?你说过去那样的我,看到现在这样没有礼仪举止低俗的我,是不是会被气死?”不等尹厉回答,我就继续对他说:“你欠我一个真相,我要你原原本本都告诉我。那也好让我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
我喜他,因此我想要伤害他。
糕,你来我就全告诉你,好么?”
我把脚踝从尹厉的手掌里暴地回,然后充满恶意地低对他宣告。
尹厉难得这样低声气说话,可我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