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拥抱带了沧桑和伤gan,我被裹挟在这gu气息里,没来由得想要叹息。可最后我也只能安抚一样地拍了拍黎竞的背。
“你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他的声音低沉,却带了一dian颤抖,“你不会知dao我被这个纸团砸中时候的心qing,我抬tou就看到了你,你笑的很开心,鲜活的,纸团里写着‘我嫁’两个字,那一瞬间,好像我过去的那场求婚终于得到回应。就像幻象。”
“那纸团是给我的。我正要问你拿回来。”尹厉止住了血,站在一边说dao。
黎竞放开了我,转tou盯着尹厉,他的yan睛里都压抑着怒火:“那不是给你的,你骗了她,你差dian害死她!”
“我愿意用我剩余的人生去补偿。”尹厉明明刚被打了,此刻却丝毫看不chu狼狈,他总有一种气场,让人战栗一般的镇定,他看了我一yan,“只要她接受。”
两个人僵持不xia,好在最后终于把战地转移到了尹厉的房zi里。
我们三个人围着桌zi坐xia来,摆chu架势准备一场彻谈。实话说局势有dian怪异,我有dian坐立难安,对面我的两位“男朋友”对彼此都带了qiang烈的敌意。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也仿佛从失忆时候的弃zi地位摇shen一变成了抢手货。
我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如果我以前是芭lei女神一样的人wu,是不是除了黎竞,其实迷倒海nei外,石榴裙xia昏倒了一片亚欧非各国人民,甚至“chun天的时候开一辆大巴,带着我的一车男朋友去郊游”的愿望实现起来也指日可待?
“我要带以韵回巴黎。”黎竞的声音激动起来,“她在巴黎长大,那里对于她是更亲密的故土,对她也是更好的环境,她的朋友亲人她的过去都在法国。”
我也终于回神:“我的亲人?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的亲人都没有chu现过?甚至我的中文名字唐以韵都要从我过去的朋友那里听来,那给我这个名字的人呢?”
黎竞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yan,然后才垂xia视线:“伯母在四年前就去世了,就葬在面朝舞团舞台正面的公墓里,是伯母自己选的墓地,她说要一直看着你tiao舞,tiao到什么都遮盖不住你光华的一天。你是她的骄傲,她是你唯一的亲人。”
他已经尽量用了缓和的语调陈述,但这个答案还是让我不能接受。
我在最孤立无援的失忆旅程里,在还不能走路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象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的亲人,他们不需要富有,只需要用cu糙的手轻抚我的额tou,让我好在他们怀里痛快地哭chu生活里的困苦。
所有的艰难,我只要这一份温qing就足以,足以让我tou破血liu地去对抗世界。
然而现在我真实的shen份浮chushui面,却仍然是个孤家寡人,拒绝了求婚,母亲早就死了,既没ai人,又没亲人。
唯一有的便是芭lei。可现在连这仅剩的连接过去和现在的纽带,也断了。
我难过得有dian不知所措。像是一截木tou,烂在了心里,并不锐利,甚至有dian迟钝,但还是能gan觉到痛。
“你chu事的时候就是伯母祭日的那一天,每到那天你便会去拜访公墓之后一个人静一静,我开始联系不上你,并没有引起警惕。”黎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