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戏文不一样?戏文里说县太爷都是乘轿的咧!」
众人一听到县太爷家有那么多粮与衣,都羡慕得张大嘴巴,一时都没了声音。对于这些从生以来就刨着树草叶裹腹的人来说,大米或白面这样贵的品,他们这辈就没机会见识过。
被称作儿的年轻人也是长得大,浑上散发着肃杀之气,从他笔的站姿可以看得必是军旅,即使此刻他穿着最平常的黑麻布衣,看起来就跟一般家境尚可的平民没两样,却也没人真会将他当成无害的一般人看待。
如今好不容易能把荒田给重新犁开,种的也不过是最劣好成活的苦菜以及黍菽之类的粮。而,能够安心地在地里种上粮,不必再四逃亡颠沛离,已经够他们心满意足地早晚叩谢老天爷疼了,哪里敢奢望其它,想都不敢想呢。
这年,谁人上的衣服没缀上几个补丁?如果能穿上净平整的衣服,就算是旧衣,也能让人看一,认定是自殷实人家。普通一些的小地主还舍不得将没补丁的衣服放在日常穿呢,都留着过年过节穿来一就妥善收好,没人像他们这样不当一回事地糟蹋,几日快奔波来,衣料上好几都快被磨破了。
九匹健奔驰在唯一的黄土路上,沿途路过不少正在开荒的田野,见过无数次那些正在耕作的农人听见蹄声就连忙抛手边农活,趴倒在地躲起来。这是乱世里的求生之――遇见人,首先就要将自己隐藏起来,省得一条小命莫名其妙地交代了去。待目送健远离之后,农人们就会凑在一起交接耳地闲话起来。正是这群人沿路习惯了的景象,没人放在心上。
「儿,虽然已经快到地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您绝对是白走一趟了。」一名长相犷、胡须拉杂的大汉以洪亮的嗓门说。
虽然大伙儿并不在乎连续几天几夜的不停蹄,反正禁受得住;然而此时并非战时,能获得稍微舒适的憩息,自然很好。
闲话完了大事,农夫们便又辛勤地投农事,为着他们的肚努力活。
「去去去,哪儿寒酸了!你是没看过,县太爷那二十来□家人,连同脚夫十来个,人人挑着的担里装得满满的衣粮,那粮还是大米与白面,重得那几个挑担的兵丁脚夫都直气。人家可财大气了!你见过那么多粮衣吗?」
「不有没有白走,这一趟总是必须要走的。这是我老爹临终前一再交代的,我也应了他,所以一定得到。若没走这一趟就敢回乡祭祖,我可没脸祭告他老人家。」
「咱这回论功行赏,
「嘿!我说啊,明明咱穿得像个地主老爷似的,怎么那些老百姓偏偏还是叫咱们军爷?老当过几年的匪、几年的军爷,现在只想让人叫一声地主老爷呢!」另一名男狂灌了一大壶后,拿衣袖一抹嘴,不不类地装老爷作派说。
他们这一行九人,虽然连日来被沿路的黄土风沙给扑得灰土脸,但因为上穿着没半片补丁的麻布衣裳,就算夜间向农家借宿,也能得到烈的迎与招待。
日正当中,这群提供了新鲜话题给农人们的大汉寻到了一条有的小溪,决定在这里吃些粮、补充饮,也让儿休息片刻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