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荷草香,最后甚至还像是新笼的馒香。哈!你说怪不怪?有哪种香膏会成馒味的?」
「你这个大官,哪来的空闲制香?」她笑睨他。
「也不算带香吧……小时候有很多人要吃我,就是认为我上有白面馒的味,我自己是闻不到的。」那真是个不愉快的回忆,至今她已经不太去想起。「中午王勇问我抹什么香膏,我只好随便说是家里自己制的香,回得问一祖母,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方可以唬一。」
所有来给军汉送行的人早都被驱赶离开了,就剩他们两人躲在军营外不起的角落,满心依依不舍;没有诉诸语言,只能将手抓得很紧、更紧一些,抓痛也没关系。会痛,就是知他还在。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明日就要征了,你该对我说些好听的。」
「别再谈这个香味了。」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
「别恼。」他搂着她轻声安抚。「这味很好,军中几乎顿顿都有馒――虽然不一定是白面,但馒味儿都差不离,所以分别的这些日,我可以常常「闻味思人」,这真不错。」
「本来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从大丫那儿,我知了你这种穿绯袍的,以后没仗打了,也不会被排解甲归田的行列。你那位上将军是要让你当勋贵的,你的前途敞亮着呢,谁敢让你缩在作坊里大材小用地制香?」
「问吧问吧,反正儿的拳你又不是没挨过,不怕的!」几个军汉一同起哄,笑笑闹闹地跟上儿早已大步走酒楼的步伐。
「等战事一了,不就有空闲了吗?」
「我也这么觉得啊……所以不知等一要不要问……」王勇很迟疑。
「所以这一定是你婆娘乱想的,不可能有这种香味。」唐吃很肯定地。
几步外,宋二站在那里,脸微变,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神带着几丝抑制不住的痛苦与悲伤,还有,期盼。
「咱家有很多制香膏的方,等回到秦家村之后再找找,到时我跟你一起制香,把那些已经失传的香味都炮制来。」
「不可能,就算你是狗鼻也不可能,那时我一个月才洗几次澡,浑都在发臭。」
「我才不说
她被他的话给逗笑。说:「能被你天天地想、顿顿地想,我也算是没白当你十来年寡妇了。」
说是吃完午餐就放她回家,然而,见火红太阳从中天坠到西边,彩霞布了满天,她的手还被秦勉紧紧握着,她的人还在军营外待着。
秦勉笑了笑,没接这话荏。深一气,:「祖母将你取名叫香福,肯定不是因为前有个叫钱芳的姑娘,而是你上确实有香味,对吧?」
「以前我靠近你时,就隐隐觉得像是闻到了一种香味,像是加了糖的白面馒――」
他将脸埋在她颈边,突然低声:
「我是真的闻到了。我的鼻很灵,各种味混着闻,都能把每一种味分辨来。当然,那时你上有各种汗臭味盖着,还被黑浆果汁的酸味隐着,一般人是绝对闻不来的。后来你嫁我,洗去了黑浆果汁,又无须蓬垢面保护自己之后,那味就更清楚了。你天生带香,对吧?」
纪智笑着跟在后面,在踏酒楼之前,突然停住,朝后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