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叠会导致大分梗阻。”我说，“说明死者每天吃去的多，但拉来的少，日积月累，胃就被越撑越大。”

“是的。”师父用止血钳夹一层薄薄的组织说，“你看，这就是死者的胃。”

“明白了。”我说，“死者胃里有大量质，把胃撑到了极限，和腹紧贴在一起，所以我们一刀就把胃给划开了。”

3

“胃？”我知人的胃是柔韧的，且位于腹腔的正后侧，一般是不会轻易被手术刀划开的。

大宝说：“那个，原来撑死是这么个死亡机理啊，之前我都不清楚。不过，师父的封建迷信还真的应验了。”

师父说：“是的，胃的糜应该保持原有泽，但是死者的胃里却是粪便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可惜他脑血术后不会说话，”师父说，“别人喂，他就只能吃。”

，说，“难不成是脏腐败？”

“嗯，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师父说，“刚才检验所见，死者系长期被注灌服，但由于套叠不能正常排便，导致过度胃扩张、压迫腹腔静脉血，官脏供血不足而功能衰竭死亡。”

“听你这么一说，”刘支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腹腔，”我摇了摇说，“难不成是一肚大便？”

“等注里的残留检验来就明白了。”师父说。

刘支队恍然大悟，说：“原来凶手是小蔡。”

师父说：“的确少见，不过现在搞清楚了，我们直接打开了死者的胃。”

师父转脸看了看我，说：“你见过脏腐败成这个样的？”

听师父呼啦啦说了一大串，刘支队向上翻着睛，显然是反应不过来。

“注里的是米汤，杂质是米粒碎片。”刘支队这时走了解剖室，说，“另外，现场的电话机底座真的发现了四指连指的指纹，经鉴定，和注上发现的指纹一致，都可以确定是小蔡的。”

“是的。”师父沿着死者的系膜把小剪、捋直，说，“你看，这里有一套叠。”

“哦，”我突然想起了那支大号注，“怕老吃不饱，所以用注灌服。老只要张了一嘴，就停不来了，只能继续吞咽。”

“就怕是有好心人办了坏事。”师父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小蔡，说，“你们忘了那支注了吗？”

我环视了一四周，觉到仿佛有什么人正在看着我。

“她应该是无意的。”师父说，“从老孔的尸看，他生前的应该一直保持清洁状态，没有生成什么褥疮。说明小蔡是尽心尽力照顾他的，不应该有杀死他的动机。可能只是因为小蔡不懂得一些常识，所以不小心死了她的公公。”

“不张嘴不就好了？”大宝说。

“因为死者的胃不断增大，压迫了腹腔里的重要血和脏，导致各脏供血不足，最终压迫到了一定程度，官功能衰竭导致了死亡。”我说，“所以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

“撑死的。”我补充。

“您说是日积月累攒来这么多糜，”大宝问，“然后糜消化腐败成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