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徐徐传耳里,我愣了愣,“你是易容手?”
恍然间我有些明白,为何他能逃避大夫人的追踪,这样神化的易容之术,本的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很多人。
窗吱呀一声被推开来,有人探:“会不会是躲到陡坡面了?”
“刚才我明明听到动静,怎么会是空的?”
周遭十分寂静,陡坡上面传来人声:“屋里没人,我们走吧。”
停来的时候我就发觉我趴在他上,尴尬的绪渐渐升上来,唇边刚动了动打算开,他迅疾地一把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发声音。
我一边着气,不经意间撞上他的视线。
那人似乎还有不相信,睛在陡坡上扫来扫去。我的心完全提了起来,丝毫不敢动,就算嘴没被捂住,我也不敢声了。老天,现在这种时候被发现我和一个浑是伤的人在一块,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他看了看我,轻:“起来说话。”
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来,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总到舟郎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熟悉,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从顾玉遥嘴里听到过他。
幸好过了片刻,我听到上面窸窣的脚步远离,窗也被重新关上,耳边又恢复沉寂。
他微微了。
两个不同的脸孔,唯一相同的,就是两张脸都是极易忘记的平凡,以及一把引人胜的声音。
而他一直挡着我,我却并未受到伤。
“面全是荆棘丛,谁那么不要命了。走吧走吧!”
“别疑心了,就这么地方,要是藏了人还不一早就被发现了?最近巡逻太多,你耳朵都不经使了。”
一人千面,沧海舟郎,原来我遇到的是传闻中那个,顾玉遥所说易容术最好的人。
他站稳后,看着我,“如果你问的是名字,我有一个被最多人知的称呼,他们叫我舟郎。”
我们周围有一些垂的树枝掩映着,乍看不一定会被发现,但要是那两人决定来查探,就完了。
刹那间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边自然是慌忙地站了起来,再伸手去扶他。
他看了看坡,“我们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脸微变:“坏了,外面还有你留的血迹,他们如果在周围搜,一定会发现。”
“你到底是谁?”我愣愣地开问,“难你真的是谢郎?”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压着许多碎石,锋利的棱角有的刺了他的。刚才一路来,他上的伤又多了不少。
我有后悔刚才的莽撞。救了他,以后可能要有无数提心吊胆的日。
块大石边停住。我的脸挤在他,只到男陌生的气息将我包围。
察觉我一直在看他,他转过了脸。
却又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我向他看过去,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沾了许多细草,我的鬓发也都乱了,裙皱巴巴的,这样回去,还不知怎么交代。
这个人的睛,有一种很独特的清明,在这种狼狈危险的境况中,那里面的一些神,竟好像不人间烟火般。我怔愣住了,好像陷落人世,不染空尘的哪位仙人。这样的神,让我又不由想起在那个灯火烟花的晚上,他叫我的那一声百转千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