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只当沐泽初上战场，被那日的险境吓到，忙安他：“皇上必是最近这段时日太过劳累，才会现幻觉。”

小北一愣：“那……那……”他想说“那你就这样逃走不邱了吗”，却又不敢直接问。

沐泽默默看完，将纸条递给小北看，两人好一阵没说话。小北手中的鸽咕咕叫了两声，沐泽回过神来，从手边的盘中取了一些小米撒在桌上，小北见状忙将鸽放开。那鸽飞了一天，腹中早已饥饿，边啄边咕咕叫两声，显是对很满意。

“是。”小北将鸽脚上的信筒拆呈给沐泽。

他低低一叹：“以前那些人对我来说，只生存在奏折上的一组组数字中，每年征兵多少人，发多少军饷，战死多少人，发多少抚恤，仅此而已。但是那一天，我亲看到数万士兵，在一瞬间被大冲走，真真正正的从这

小北听到声响，立刻朝天抬起右臂，不一会儿，一只灰黑翎红的鸽准确地落在他的手臂上。一接到信鸽，小北连鸽脚上的信筒都没拆，立刻带着鸽去见沐泽。

来也没把握，不过多亏了沐泽送人送地盘。他之前将刑、定、滦、廉、赵五州三十六城挨个打了一遍，导致这些地方兵力损耗过度，等沐泽一退兵，我连打都不用打，他们就立刻开城投降。沐泽忙了一场，最后让我白捡便宜，等我将这些残兵重新整合，扩充自己的兵力后，你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拿幽州城！”

“这……”小北一时语，他说不最后还要死多少人，不过他知，自己这边的骑兵被打没了，若继续打去，还会死更多人。

小北更关心邱的事，沐泽不说，他主动挑起话题：“皇上，卢琛在准备打幽州，我们该怎么办？”

邱说不过他，一气堵在，只想着沐泽才不是他中的无能之辈，若不是卢琛拿她去威胁沐泽，沐泽又怎么会输？何况以沐泽的格，必不会甘心替别人嫁裳，他会退兵，一定有他的理，只是沐泽，一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卢琛重新在北方站稳脚跟么……

沐泽说：“你想说什么，尽直说。”

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翅膀震动之声。

小北说：“臣以为，我们不该就这么退兵，将之前辛苦打来的地盘拱手送给卢琛。”

沐泽见小北带着一只鸽来找他，也不要小北行礼，忙问：“是卢琛的消息？”

沐泽抬手在鸽背上摸了摸，轻轻说：“你辛苦替朕传递消息，朕自当谢你，以后你老了飞不动了，朕也养着你。”

夕阳渐沉，伴随着黄昏中最后一声倦鸟啼鸣，夜暮悄然无声降临。

沐泽说：“什么也不，看着。”

沐泽反问：“若不退兵，让步兵依城继续跟卢琛对峙，卢琛以骑兵断我们粮，我们还要死多少人？”

沐泽继续说：“小北，我最近一闭上睛，脑中就会现当日卢琛决堤洪的场景。”

沐泽看那信筒上的火漆完好，便知这是刚传来的消息。他拆开信筒取里面的小纸条，上面用蝇小字写着卢琛的最新动向。

沐泽摇了摇：“不是幻觉，那是数万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我们的骑兵，还是被卢琛拿来诱饵的两万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