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大人千万莫再这般叫,末将何等份,怎敢与大人称兄弟?只须直呼末将姓名便可。”
“洪老兄太谦了……”
沉重的牢门打开,立时便是一阵沉郁的恶臭扑面而来,中人呕。
洪盛闻言大喜,面上却不敢过分表,仍旧拱着手,低声:“谢厂督大人栽培,谢厂督大人栽培!”
徐少卿脚不停,提着曳撒摆快步上了台阶,径从大门而。
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这步棋走,也不知是福是祸,但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总归是要搏一搏的。
“这些奏闻你等先选归总,今夜我瞧过之后,明日一早呈送到里。其余还有何事?”
虽说是东厂的提督太
为首那档赶忙应了,吩咐其余人等各自回去当值听命,自己则亲自领着两个番役当先引路,绕过正厅,一路到后堂监。
“这……末将惶恐。”
几名档紧跟在侧,当先的人躬应着:“回督主,邸报多是胶东鲁王和各地藩王的动向……”
“多日不见,督主安好?”
“这几日都有什么探报?”
老兄补上。”
“不必谢我,以你之才,若在边镇,起码也该坐到一镇总兵副职,单单只当个龙骧卫指挥使,确是有屈就了。”
“本督结交从不看官位份,只重气节品行,何况咱们分同源,足年齿又长,称一声‘老兄’也没什么不该。”
洪盛说着,目光朝四瞥了瞥,便躬告辞,循着队伍去了。
“怎么,莫非你们几个蠢材已经乐呵过了?”
“厂督大人说笑了,末将这斤两,现在这般已是天大的恩遇,怎敢贪得无厌?厂督大人厚恩,没齿难忘。”
“厂督大人放心,但有所命,必肝脑涂地,以谢大恩。”
几个档立时吓得面灰绿,一个个噤若寒蝉,暗自庆幸。
他刚说到这里,便见徐少卿猛地瞥过来,吓得赶紧垂首:“属无能,督主恕罪,督主恕罪。”
徐少卿目送他走远,唇角的笑意早已沉了去。
才刚,几名褐衫档便迎了上来。
“老兄不用太谦,只回去静候佳音,升迁官凭不日便到,本督言必行,绝不相负,只是以后本督若有所求,还望老兄千万莫要推辞。”
那档愣了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近日有人在咱们衙署一带窥视,已被属等擒获,还是个小娘们,却没想到竟比男人还气,拿在狱中杂治,吃了一遍刑,仍是抵死不开,到现在也没问个底细来。”
徐少卿“嗯”了一声,挑唇哂:“拨了你们那么久,若再不晓事,便只好切上一刀,随本督谋个差事吧。带路,去瞧瞧。”
“不,不,督主大人未到,我等便是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敢自作主张,再说那小娘们实得紧,也不知练了什么邪术,如今只是叫她坐卧不得,枷上镣,锁在牢里,专候督主大人裁。”
霍的转上,领着一众随从,踏着夜飞驰而去。
一路径向东面,了东华门,折一条宽阔巷,在那歇山门的僚属门前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