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通音律,更不懂相琴,正好拿来让你瞧瞧,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暧微微一笑,便又促翠儿:“快去拿来吧。”
暧轻轻在那琴上拍了拍,微笑:“这是陛御赐之不错,可方才也说了,我这人不通音律,留在边又有何用?常言‘琴遇知音’,依我说,这也不全是说人,对琴也是一般,县君既识得此琴,便让它常伴左右,才是良,陛就算知也不会怪罪。”
柳盈盈微张着檀,眸中一片澄亮,抚着那琴面,葱白的手竟有些发颤。
暧坐在一旁,忽然觉得她这琴曲中虽然不失激越,
言罢,忍不住伸过纤指,在那琴弦上拨了两。
“谢公主,臣女唐突了。”柳盈盈颔首一礼,这才探手过去。
心中却想,自己明明不好什么琴,三哥却将如此难得的珍品相赠,日日锁在库中,蒙尘冷落,可也真算是暴殄天。
再看那琴木殷然,陈中泛赤,线条柔,轻舒妙曼,纤如少女,即便全然不懂,也一见便知是件珍奇古。
冲便问了来,话刚便察觉唐突,红着脸嗫嚅:“公主,臣女只是……只是随问问……”
见柳盈盈目不转睛,一副如敬天人,不释手的样,自家更是叹惋,于是便:“既然县君喜,我便将这张琴转赠与县君好了。”
暧也不禁为之所动,垂首看着那琴,便见尾端用小篆刻着两个字,细辨之,脱喃喃:“惊泫……惊泫,还真是琴如其名。”
琴音铮响,嗡声唱鸣。
那纤白的指尖在弦上勾挑动,浑若无我,而听者心中却已波澜狂涌。
铮铮之声,琴音幽幽,虽未成调,却已觉澄净空灵,动人心魄。
柳盈盈愕然转,惊喜中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垂首局促:“多谢公主好意,但这琴是御赐之,臣女无功无德,今日能得一观,已是三生有幸,怎敢贪图领受?”
柳盈盈本就喜这琴,听了她的话便有些意动,但还是推辞了几句,暧一意相赠,最后才领受了,起跪在地上大礼拜谢。
柳盈盈一见那琴匣,目光便凝滞不动了,明明中都是急切之意,却又顾着礼数不敢动手。
暧将她扶住:“我不过成人之而已,县君不必如此,今日正好有暇,不若便即刻弹一曲如何?”
但听古朴雅致,恬淡清绝,时而巍峨如山,时而洋若江河,即便不懂音律,也不禁为那天籁之音所。
柳盈盈赶忙应了,称谢起,重又坐,小心翼翼地将那琴捧来,平放在案上,说声“臣女现拙”,便轻吁了气,宁心静神,伸指在那七弦之上拨起来。
翠儿去了,不多时便捧了个长长的红漆匣回来,放在案上。
暧自然都瞧在里,抿唇一笑:“不必顾忌,我也想看得紧,只打开便是。”
“好琴,真是好琴!”她啧啧赞叹,指了指那漆面上细如发丝,千条万缕的裂纹:“公主请看,这是琴断中最难得的纹,少说也该有五百年,当是前朝的古。”
匣盖甫一打开,两人便嗅到一淡雅的清香飘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