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间,便听顾太后又:“后来想想么,似你这般年纪,脸又薄,谅也没什么主见,索便由哀家替你选一个,定然错不了。”
“哀家亲自指你岂不是好?就这么定了,这几日你便歇在那阁里吧。”
既然是心积虑早已筹划好的,懿旨一,又怎会理她愿意不愿意?
暧登时大急:“母后,儿臣……”
暧只听前面那两句,心便已沉了去,耳边“嗡嗡”的,后面的话全没听到,愣在那里全然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
若是嘴上应了,至多等到皇嫂的丧期一过,便要送她成婚,到时木已成舟,天皆知,她该如何是好?又如何对得起他?
暧一听这话,只觉中忽然如汤沸一般,也不知从哪生了勇气,将那盏儿放在旁边的几上,起:“多谢母后关,但儿臣这些日来细细思虑,觉得自己无才无德,礼数上也不周全,只恐损了皇家的威仪,所以……”
,颇得其味地笑了笑:“这鹿尾是关外所产,其中凝着血气,乃是材中的珍品,女吃了滋阴补损,最是有益。”
“又是这番话。”
“瞧瞧,瞧瞧,哀家只是看你气不好,顺提一句罢了,哪有别的意思?”
她说得云淡风轻,暧听着却是愈来愈不安。
暧刚叫了一声,便有一名人从外急匆匆
这时,外面有人端了粥来,恭恭敬敬地送到面前。
来的路上,她心中还在奢望太后不要提起这件事,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好笑。
还未动,光是嗅着便知是好东西,可她这会半分也没有,只是捧着那瓷盏发呆。
这话锋一转,便扯到了那案上,暧立时惊觉,赶忙起:“母后莫要误会,儿臣当时疑地,陛此举也是顺合理,儿臣心中怎敢有丝毫怨愤。”
她说着,将那汤匙在盏中轻轻搅动,又:“瞧你这气,怕也不单是脾胃厌所致,只怕与前些日被禁在中也有些关联。”
只听顾太后又:“今日叫你来还是前话,早说要与你一门婚事,如今司礼监那已拟好了单,哀家瞧过了,都是些世家大族,饱学弟,所以特地叫你也来瞧一瞧,选一选,且看哪个中意。”
“母后,不……”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将自己扣留在这里。
她接过来捧在手中,便觉一独特的香渗鼻间,却无半补品的冲腻之气。
可若是不应,今日又当如何?自己还走得这清宁么?
顾太后皱眉不悦:“哀家不是说了么,女懂得侍君如天,便是才德,礼数不周也可习学,既然叫你嫁,哪会损什么皇家威仪。正巧元日也近了,陛诸事繁忙,哀家里无人陪伴,索你便在这里住上几日,一来与哀家个伴,二来也可指你些礼数。”
顾太后压压手,示意她坐,唇角却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接着:“其实盈盈的死,哀家一早便瞧似你这还没几日,胆又小的人,定然不这等事来。现在既然都过去了,此事也不必再提,你也不用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