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转撩帘了里间,那案上放着一套方补罩甲,红缨凤翅盔,外加素带皂靴。
这些象征皇后之尊的卤簿仪仗,如今已成枉然。
当自己也随着队伍从门穿过后,暧忍不住轻吁了气。
他轻叹一声,又教了几句本为仪仗队列的号令要领,便不再多言,带着她门直奔崇安殿而去。
这皇终于是走来了,虽说还未成功,但一切顺利,总归是有了希望。
这般想着,暗地里仍不免害怕。
暧不自禁地撇过去望了望,却见那上的影似也正瞧过来,还微微,暗作鼓励。
换了,再随末将前往崇安殿。”
暧不由涌起一希望,脚也像长了些力气,紧跟着旁边人的步,朝那耸的城楼奔去。
庞大的队伍在崇安殿门前绕行三周,这才正式起行。
得门来,洪盛把瞧了瞧,微微皱眉:“这套甲已是最小,穿在公主上果然还是……罢了,这等事也只能从权,小心些也就是了。待走一段,中间歇时,末将便可寻机安排公主走脱。”
心疑惑,但想着时间紧迫,也不敢耽搁,当笨手笨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装束穿整齐。
而在其后,便是那硕大的金丝楠木梓,由三十二名外罩素裳,腰缠白绫的健壮卫士抬驾,倒俨然与生前的尊荣一般。
过不多时,那数丈的城门便已近在前。
尤其是一想到昶就在附近,便如芒在背,那颗心砰砰乱,怎么也定不来。
虽说这上千龙骧卫衣甲皆同,人数又众,混在其中也瞧不来,可若是再走一会儿,脚没了力气,跟不上步,渐渐狼狈了,说不得就会被人瞧来。
上衣甲沉重,走起来甚是吃力,纵是寻常男,只怕也是不易。
昶也换了一素服,亲自主持过丧礼,再由礼官员又宣了一遍圣旨后,便吩咐将孝皇后梓移驾,前往郊外显陵。
好在她材尚算挑,这衣甲穿在上倒也勉合适,不至过分宽大,只是瞧着未免稍显突兀。
她没有嗣,只得从宗室中选了一名年幼的侄辈扛着招魂幡走在前面,上百名服整齐,肩扛丹旐的侍分两班左右簇拥,随侍而行。
一路经金桥,奉天门,便见五凤楼巍然而立,正中主门早已打开,只要过了那里,没有多远便算皇城了。
仪仗、旗幡、梓……有条不紊地从中鱼贯而。
她咬牙撑着,心中告诉自己,为了不让他这番苦心计议白费,为了真的能与他长相厮守,即便再累也要挨着,只须挨过这一时半刻便好了。
暧站在上千名龙骧卫仪仗队伍中,随行在后,再后面就是昶以及满朝宗室皇亲,文武官员。
曲柄黄伞、金床金椅、九翅凤屏……
一骑骏从旁掠过,洪盛豪的声音整肃着队伍。
辰时许,崇安殿前已站满了各人等,个个低眉垂首,神肃穆。
……
她不由一惊,这分明是军校的服制,他特意安排自己打扮成这样什么?
而这其中真正心中哀痛,叹伤怀的却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