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真意切的样儿，便知她心中的所系，即便从此再也不见那个人，这一生只怕也是牵挂肚，切切于心，万难忘怀了。

“这事已惊动了朝堂，那厮矫诏欺君，意图挟持你外逃，冒犯大行皇后晏驾，此前还假传圣旨，将你私藏在自家府邸中，这些全是死罪，今日早朝，群臣都在上书弹劾，朕便是有心赦他，也抬不过天理国法……”

第118章红尘路

可昶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想起今日在东厂牢中徐少卿的那些话，不由妒火大炽，心更怒。

叹了气，拿了张椅放在榻边，端起那碗，夹了几样菜蔬布好，便连着筷一起递到她面前，温声：“虽说今年不得大宴，这膳还总是要用，莫要任了，快吃吧。”

暧见他起先中满恨妒，转间却又风轻云淡，知其中有异，当试探：“也好，但他离京那日，我亲自送他走，也好当面说个清楚，从此不再相见。”

言罢，又端起碗，递到她面前。

没了声气，这殿愈发静得怕人。

“莫要说这些，我不听。”

他心中愈发不悦，端着碗筷的手也沉了去。

暧抬起来，红的眶中沁着血丝，已没了往昔的神采，但却充满了渴求。

开便是这句话，昶虽说早已想到，仍不禁火气上蹿，但看她那憔悴的样，却又有些不忍，只得压怒气，微笑着又把碗筷向前送了送：“莫提别的，你先把饭菜吃了，万事都好商量。”

暧却不去接，沉着问：“他在哪里？”

话还未完，便被言打断，跟着便听她又：“朝堂上的事我是不懂的，别人怎么说，也懒得去，我只知你是皇帝，一言九鼎，你说叫他活，他便能活。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以后也莫要再为难他，只须我亲见他离了京城，便真的一心一意留在这里，从此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说什么一心一意留在中，万事都听他的，到来还不是半心思也没放在自己上，究竟又有何意？

既是这样，还不如早些了结了，断了她的念想，也省得日后两防备，再生事来。

“那我求你一件事……你放他一条生路，我便由着你留在这里。”

想来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儿家，无非是中寂寞，受那阉贼诱惑，又两次同行，相久了，自然生些意来，只须那厮一死，便算绝了，天长日久，说不准哪天便回心转意了。

他暗自想着，定了定神，面上微微一笑：“朕方才也说了，现朝中议论纷纷，若在此时放他，只怕乱了人心，胭萝也该当知朕的难，这事且容朕好好思虑，待过些时日，这风过去了，再瞧着如何妥善安排。胭萝就莫要了，来，用膳吧。”

昶眉梢一立，怫然不悦：“朕不是已说了么，此事胭萝不必再

白他的意思，扶了那两个人起，便一起退殿外。

他见她面苍白，窝微陷，才只两天的工夫，人似已消瘦了许多，不禁又是气恼又是怜惜。

似她这般的心，该是从来不曾如此求过人，这番言语自当是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