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珠一转,谄笑着应:“回陛,婢是显德十年的,刨去在教坊习学的那年,前后算着该是五年有余了。”
花貌如昔,伊人仍在。
那里现仍是平平的,瞧不什么异状,然而谁都知,不须多久,这纤细柔的腰就会肚腹隆起,孕育胎儿……
冯正浑悚然一颤,随即明白了这番话中的深意,只吓得脸煞白,魂飞天外,扑地跪倒,“咚咚咚”地磕着响:“陛,婢冤枉!那厮自来不叫任何人近,婢又少见,哪里知仔细?假婢……这……这……不会的吧?陛恕罪!婢实是
昶暗自一笑,:“你能这般想,朕心甚。不过么,朕说过的话自然没有收回的理,不如这样好了,待你再立番功劳,一并封赏,如何?”
可她还是当初那个纯净无邪,令自己倾心思念了十几年的胭萝么?
明明只是叫他起,没曾想这婢居然转起心思,自作主张地贴上来。
“起来,起来。”
如此穷耗心力,倾尽所有,到来却是这个结局,叫人怎能不怒,怎能不恨?
“为陛尽忠乃是婢的本分,陛洪恩,没齿难忘,婢年轻识浅,资历低微,如今位列司礼监已是惶恐,怎敢再有贪念?伏请陛收回成命。”
“那……他是假婢的事,你晓得么?”昶端起御案上的茶盏,呷了一问。
目光游移,不自禁地便落于她裹在衾被中的小腹间。
“上次识破徐少卿的诡计,你明辨是非,不徇私,于国于民立了大功,虽说升你司礼监了个末位秉笔,现想想仍是赏得太轻了。”
他眨眨,略一思忖,这才应:“回陛,婢当初年幼,也不知为何被了儿的名。那厮自从提领东厂,便少去司礼监,更莫说去婢的事,婢自也甚少见着他,虽是借了他的名号,在中没人欺辱,实则也谈不上多少恩德。”
冯正响亮地应了声“是”,又磕了个,这才爬起来,刻意绕过御案,到近旁躬侍立。
她能回心转意的好梦。
“嗯,也算有些时日,据朕所知,徐少卿只收了你一个儿,想必是十分看中,他的事也该属你最清楚吧?”
昶见他已换作了司礼监品制的绯袍,瘦小的罩在里面却显得空空,极不合,不由暗自一笑,便:“起来回话吧。”
重回阁落座,过没多时,外间便有个侍趋步而,在御案前伏地跪:“婢冯正,叩见陛。”
了寝殿,起驾径回武英殿,刚一辇舆,便冲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冯正重又跪倒,谄声:“陛旨意,婢万死不辞,不敢贪功求赏。”
这话一,冯正不由打了个寒噤,一时间也揣摩不里的意思,只是本能地察觉到那冷森森的寒意。
昶微微颦眉,却也没言赶他,借着正坐之机朝边上挪了挪。
他望着望着,冷沉的唇角泛起了笑意,鼻中一哼,转快步而去。
他不甘心,说什么也不甘心。
昶抬抬手,等他起后,又问:“你跟在徐少卿边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