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过失便可能万劫不复,其实自己也和他们差不多,只不过不用陪着小心去伺候人罢了。
她轻叹一声,心说反正这些人也是奉旨来监视而已,换与不换也没什么两样,当xia也没在意,径直朝里走。
几个nu婢见她jin来,便都齐齐地迎上来行礼。
其中一名shen材gao挑的nei侍近前躬shendao:“nu婢们恭迎主zi回gong。”
那语声清越如风,沉凛似雪,柔而不媚,卓然不群,竟无法用言辞形容。
gao暧浑shen一震,霍然转tou望去,却见那人生着一张蜡黄的脸pi,眉目窄小,额上隐现皱纹,年纪有三十许间,样zi也是恭顺憨然,没半dian神采飞扬的气度。
她又看了看,便回过yan来,暗想这世上居然有嗓音如此相像的人,也是奇了,只可惜不是他。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仔细想想,这人咬字略带些京腔,这两xia里未必就那么像,只是自己思念太甚,不自禁地便将这声音与那俊mei无俦的面容连在一起罢了。
轻轻叹kou气,dian了diantou,先由gong人服侍着换了衣裳,便坐到妆台前拆髻zi。
铜镜中,自己的脸se似又憔悴了几分,眉yan沉沉,唇间凄凄,没一dian有孕在shen的huan喜模样。
往时也曾听说过,怀了孩儿须得静心宽怀,怡然huan畅才好,似现xia这般也不知到时会怎样。
她怔怔地盯着那镜中映chu的影zi,尽力挑着唇角向上抬,希望能作chu一丝huan容,岂料却只是gan1gan1的一撇,形若哭状,说不chu的难看,赶忙收住了。
心中悲苦,qiang作huan颜,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哪能真的舒qing开怀?
她从来便不是个善自宽解的人,即便是开心时,也未必就那么huan喜。所以苦中作乐的事,兴许别人可以,在她这里却是不能。
遥想母妃当年,也和自己今日chu1境差不多,却不知她那时是何等心qing,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或许有了夏皇chongai,慢慢的心也定了,不再去想从前那些虚无缥缈的qingai,若不然其后又怎会生xia弟弟?
而她却是不能,哪怕同样有个不计前嫌,痴心一片的人,她也无法忘记他,无法忘记付chu的真qing和平生仅有的huan愉。
即便没有这个孩儿,她依然不会变心。
但正是为了这孩儿,如今她却不得不妥协。
或许母妃当初也是这般的念tou,日zi久了,心才淡xia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怕,岁月漫漫,积毁销骨,尤其是在这深gong之中蹉跎,磨得人xingzi也沉了,说不得哪一天,对他的心思真的不再那么炽烈。
她不愿学母妃的样,可若真是如此,又该当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心xia愈加黯然,忽然间只觉额角上微凉的一chu2,似是shen后之人拆髻的手无意间抚到了。
那一chu2虽不甚冰,却沁人得厉害。
gao暧不由一颤,抬yan见那铜镜中抚在鬓间的手纤骨削削,细腻颀长。
她心tou宛如锤击,愕然回望,见殿nei空空,其他gong人都已去了,唯有刚才那gao个nei侍站在shen后,不由得愣住了。
“公主恕罪,敢是nu婢手重了么?”
gao暧却似没听到一般,凝眸过去,就看他那双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