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燊却没立即说,抬手在衣襟上轻拂了两,这才:“敢问陛,我国太使贵国所为何事?”
所以既然是他千里迢迢从崇国秘密赶来,主动约见,那自家便更该稳坐钓台,不必着急,且看此人究竟能耍什么花招来。
狄燊却也看他面变了,勾唇一笑,索直接:“倘若陛这次不答应将云和公主送回崇国,便给了他十成十的借,到时回朝奏明圣上,我那皇兄虽然不知兵事,却对这孩儿溺得紧,向来言听计从,而朝中又好战者居多,本王即便想劝阻,也是孤掌难鸣。到时真的兴兵南,只怕贵国生灵涂炭之苦是免不了了。”
狄燊却不紧不慢起来,向后靠,双臂搭在扶手上。
昶手上一顿,却仍旧垂看着手中的茶盏,语声平静问:“是何事?”
这并非危言耸听,尤其是日间与狄锵那一席密谈之后,昶心中已有了几分准备,然而这并不等同他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他心暗自想着,索撇过,端起案上的茶盏,好整以暇地品着。
昶中早已不见了笑意,却没言语,有心要看他面怎么说。
“这并非什么秘闻,况且瀛山王殿又是太皇叔,该更清楚才是,如何却来问朕?”
他侃侃而谈,可这番貌似毫无关联的话却恍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里戒备着,谁也不愿先了机锋。
昶听他话中有话,停手问:“这话何意?”
“本王知与不知倒在其次,要紧的是陛如何决断。”
“陛自然也知,我大崇先祖起乱世,兴于关外,以武力定天,历代多是上天,开疆扩土,才有如今的版图。然而传之今世,武风日,多染了中原习气,我国当今天便是位诗画风雅之人,早没了那般锐意取的心思,反倒是本王这位皇侄颇有先祖遗风,自少年时便有大志,一心想着统兵南,吞并贵国,一统天。”
“哦,如此好事,那朕可真要洗耳恭听了。”
他顿了顿,中笑意盈动,盯着昶又:“就是陛,也可由此了却一桩心愿。”
“莫急,本王这里还另有件紧要事要面陈陛,若是迟了,只怕等不到那件好事,贵国便要大难临了。”
昶轻刮着茶盏:“好是好,不过……朕向来是不会轻易应承什么事,何况如今担着祖宗的江山社稷,若是瀛山王殿所言之事与我大夏并无十分好,那可就……呵呵。”
崇国的军力究竟如何,他自是清楚的,若战端一起,运筹帷幄,举国上同心协力,虽然未必便败,但这百余年间的累朝储积也将然无存。
狄燊双手扶在膝上,明明面容儒雅,这番坐姿却如猛虎在山之势,说不的凛然生威,唇角撇了撇,也自呵然笑:“本王既然敢来面见陛,所言之事定然与贵国好多多。不仅如此,若果然真的成了,那于贵我两国可都是百年所无的大喜事!”
过了半晌,狄燊像是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开:“陛方才之言,本王深以为然,人生苦短,既有雄心壮志,又岂能蹉跎?不若咱们都把话挑明说,莫要再绕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