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崇国副使来见,提起他时,她便已想到就是在秣城所见的那个人,当时便吃惊不小,更没想到他竟会这般闯来相见。
护在周围的黑甲卫士见状,赶忙躬向旁闪避,分开一条路来。
狄锵嘴上责着,脸上却笑意更甚,上前几步,在边上坐了,又:“你是皇叔之女,便是本王宗妹,当尊我为兄,实在不成,叫声太哥哥也成,至于本王,却该叫你什么好呢?”
见他面有变,又加了句:“莫怕,本王不过是想与她叙叙兄妹之罢了。”
遥想当初在寺中,他为了见自己,不厌其烦地抚琴诵经,还折了那许多纸鹤,丢满一院,后来竟直接要破门而,这人的可着实难测,今日不知又要什么。
狄锵自然都瞧在里,便在上一拍:“罢了,索也别那么麻烦,便依着民间的规矩,你称本王大哥,本王叫你一声妹,如何?”
这队伍迤逦拖行,走得不快不慢,到午牌时分也不过行了三十里,离临近的市镇尚远。
不提,若一旦有什么风草动,那……”
暧却听得眉更皱,不自禁地向后退了退。
“叫得如此生分,这成什么话?”
狄锵像碰了钉似的,讪讪地咳了两声,仍旧笑:“算了,你没有大崇的封号,现索还是依着原来的样,叫你云和好了
暧没心思与他说笑,淡淡地问:“太殿若有什么话便请说吧。”
狄锵挑着唇角,脸上却不见笑意,又沉半晌,便勾勾手叫徐少卿靠近,低声:“本王暂时也参详不透,你多留心盯着些,本王看得上也信得过的人不多,你姑且算是其中一个。就算为了云和,你自也该知当得如何吧?”
狄锵走到近前,也不用脚踏,纵跃上乘舆,揭开门帘,抬步而。
“太殿有何见?”
言罢微微一笑,也不顾这许多人在场,就自顾自地大步朝暧的乘舆走去。
看看队伍前后的龙骧卫,在回望着近在咫尺的金乘舆,终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她微微颦眉,还是起了,恭敬行了一礼,称:“见过太殿。”
这反应便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有力也无从施展,就像在寺中时一样。
徐少卿正要跟上,却见他一回,压着声音:“叫他们都不要跟来,本王去瞧瞧云和。”
徐少卿颔首应了,见他撒手放帘,便也退到了一旁。
“嗯,这倒也有几分理,可本王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暧先前一直靠在榻上神,这会见车驾停了,正将了一半的小儿衣衫拿来,冷不丁见人忽然闯来,手上慌忙一掖,把衣料针线藏了起来。
“只要本王车驾尚未关,便仍在夏国掌控之,这一千人跟与不跟又有什么分别?可若是了关,呵,不是夸,这一千人尚且不是我大崇三百勇士的对手,能什么用?”
狄锵却令车驾停步,就在旁歇息,自己却了乘舆,转向后走。
再抬看,就见来人青袍玉冠,面带轻笑,俊朗的容貌却掩不住那彪悍之气,赫然竟是那个崇国太狄锵。
他歪着,故作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