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后来已是声嘶力竭,几乎是在喊叫。
她咬咬唇,索起心:“陛此来若只是为说这些话,那便请回驾吧,我要随着他,绝不会回去的。”
“胭萝,你没听清朕的话么?他活不了了!”
“什么?”
若他真的不在了,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不必再说了,陛的心思我知,所以便更加去不得。至于这孩儿,我自会用心将他养大成人,就算不能人地,也会终生记得他爹爹是谁。”
他双手紧握着她肩,用力摇晃着,但那急切渴求的神便已将心中所想暴无遗。
暧又如何瞧不,凄然一笑,淡淡:“陛不必自欺欺人了,多言也是无益,倒是我要恳求陛,若还念着些许兄妹之,便请放过我们两个,成么?”
或许是从没想过他会先自己去了,可现在……
“我等着他,只要他在,便能带我走去。”
再回过神时,脸便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瞧他这样,伤已脏腑,万难救治,还有什么容容不?朕说的是你和孩儿。”
他见她说得决绝,间又是一阵剧痛,手上不自禁地紧,望着她咬牙问:“若是他死了呢?你也要随着一同去死?那肚里的孩儿怎么办?难你便不想让他此生衣无忧,长大后人地么?”
是啊,若只是孑然一,她自可随他而去,但现却不能再效那愚妇殉之举。
昶见她面犹疑起来,便又劝:“就算你舍得自己,也该为孩儿想想,还是随朕回去,待生他,便养在中,由朕亲自督导他习文学武,日后以天亲甥之名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岂不是好?”
昶原以为已将她说动,没曾想却忽然冒这句话来,不由愣住了。
此言一,她登时便愣住了。
只这句话,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胭萝,你……他已是个必死之人,你何苦如此固执?再说……”
暧默然半晌,却忽然问:“多承陛好意,可是……你容得他么?”
昶心中针刺似的剧痛,却不信她真就这么无,凑近一把拉起她:“不,胭萝,你难真忍心让朕此生再无颜么?这样好不好,只要你答应回去,朕便不再你,咱们仍像从前那样兄妹亲,好不好?”
暧神一敛,挣脱他手:“陛请回吧,我是不会走的。”
暧不自禁地回望过去,那本来玉白的脸上此刻却青气笼罩,自醒来这半日,早发现他遍冰冷,只剩鼻间那缕游丝般的气息,也不知拥着那了多久,唤了多久,却始终不见他醒来,渐渐的那颗心也一向沉。
“你……”
,但此刻却只能装作不知。
他说得诚挚,也确是于真心。
昶沉着脸,忽然冷笑:“用心把孩儿养大成人?凭你这副样,怎么养?若是朕不来,你走得这里么?就算回到了上,你又能活着走那戈荒漠么?”
方才只顾担心昶会对他不利,一时间却忘了腹中的孩儿。
暧却是不为所动,靠回徐少卿旁,抬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