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心中似是也这么猜度,并没反驳,略略沉了,便:“就算有奸细,也不得他了,这客栈已成绝地,哪怕不成,也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须得冲去再说。”
两人乍见徐少卿和暧,先是一愣,跟着也都各自松了气。
徐少卿拱手:“是,臣方才已探过,对来人不少,已将这里团团围困,各都布了弓、弩手,用的却是猃戎人的雁翎箭,想是要行移祸江东之计,要冲去已无可能,就算生着三六臂,有通天彻地之能,只须一,遇上那箭雨如,也决计抵挡不住。”
昶也在沉,喃然自语着:“明明一路都很隐秘,怎会追到这里来?怎么回事……究竟了什么脚……”
他自来不是个善断的人,这当更是没了主意。
“你去瞧过了?如何敢肯定?”
才将那扇板打开,便听“嗖嗖”连声,离得最近的三人登时中
徐少卿却视而不见,微微躬,低声:“陛常年经营西北,对猃戎人了如指掌,该当比臣更加清楚。”
这二层廊间也是一片昏暗,那些宿店的旅客兀自尚在熟睡,本没听到外的声响,更不知一场灭之灾已近在前。
“冲不去……这可如何是好?”旭眉间紧蹙,语声发颤。
昶双眉一立,正要在说,旭却上前一步,接:“是不是猃戎人,已不重要,须得快些商量脱之策。”
“什么?”
有几个人兀自不信,伸手便去推廊间的窗,想瞧个究竟。
昶斜了他一,又转看了看暧,见她穿整齐,却眉间微颦,双手捧着隆起的肚腹,便已猜知了七八分,不禁脸现怒。
见他这么说,昶轻哼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徐少卿正要拦阻,却听外忽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围店的人又有什么异动。
几名睡惺忪的西域商客歪斜地披着外衫走来,见他们四人早在廊间,不由都是一惊,赶忙上前询问。
此时各房的宿客接二连三都披衣而,各自交接耳,不片刻工夫就全都知了。
几人听了更是吓得面无人,拿斜睨着昶、徐少卿他们,目光冷中怒,显然认定了正是这几个半路捎带上的人引来了祸端,却又不便明说。
他暗自吁了气,随即便听房门“吱呀”,昶已提着长剑同旭奔了来。
他说着便朝走廊尽的窗走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这甚是鼓噪,将熟睡的宿客们都惊醒了,各房各屋立时吵嚷纷纷,跟着又陆陆续续重新掌起了灯。
旭无法隐瞒,只得将实相告。
“不像是猃戎人。”徐少卿直截了当说。
徐少卿:“正是。”
他心中一凛,暗叫了声不好,回拉着暧沿墙轻手轻脚地绕过去,推门而。
“陛莫要猜疑了,咱们沿途小心谨慎,当不会留什么蛛丝迹,臣以为……”
绝不简单。
旭听了一愣:“你说这里有对的奸细?”
只有斜对面那窗门中透着光亮,正是旭与昶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