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魎側首看了看秦汸夜,見他沒反對的意思,便掉頭將那份紙約雙手奉給秦汸夜。
唐斐見面前是全國最大的商隊首領,連忙指著秦汸元的急:「夜爺,這個人貪婪污,當初簽好合約,如今卻對我獅大開!」
秦汸元自然是不願把合約拿來,倒是唐斐立刻就從懷裡張紙,到闇魎手上。「我這就有一份!」
「嗯?夜爺您說說!合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
「唐公,生意乃重誠與信,消息都替你打聽到了,豈有不付錢的理?」
「當、當初合約上明明是說五千兩!怎麼現在要我給你八千兩!?加上什麼人事開銷,足足要給你一萬兩!臭小,你搶人啊?」
當秦汸夜細細審視合約時,眾人屏息以待,唐斐臉上掛著得意的神,不斷朝秦汸元投以挑釁的視線。
「呵,實不相瞞,我就是頭兒。」
一名穿華白長袍的男連滾帶爬的衝樓,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多了顆黑輪,右被打得發紅發紫,嘴裡朝上頭嚷嚷:「叫、叫你們頭兒來!」
當眾人看見那圍在那人附近的四名衛士,便知是闇盟的頭領──「夜爺」親臨了。
見他放合約,唐斐隨即屁顛顛地湊上前,不過卻被闇魑和闇魅攔來。
五名黑衣人現在門邊,站在最中間的那位臉半邊面,頭晶亮的黑瞳緊盯著秦汸元。
「唐公。」
「那麼就……」
秦汸夜的目光始終落在面陰沉的秦汸元上,半晌才開:「合約拿來我看看。」
大夥兒一見現的是近半年來梅都響噹噹的人,便連酒也擱,幾乎整座悅來樓的客人都往這邊看來。
闇魎上前幾步,越過抬鼻哼氣的唐斐,站到秦汸元面前,略微恭敬地伸手。
「發生什麼事了?」
當大夥兒一副想看好戲的表時,包廂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發巨響──
一見來人,秦汸元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沒事,我自個兒可以處理。」
唐斐氣結,「老就是不給錢,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叔叔是尚書,他爹也在梅都謀有官職,這渾小敢打他俊無韜的臉,定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信,當然信。」秦汸元嘴角笑意不減,「不過在我被抓之前,你還是先得把錢交上來。」
筆生意老看來是甭了!」
在一樓喝酒、嗑茶點閒談的百姓紛紛仰起頭望向傳怒吼的二樓包廂,悅來樓可是闇盟開的啊!誰這麼不要命在這兒談生意談得大呼小叫?
秦汸元這番話讓在場眾人對那位被揍得雙包淚的男人,投無數記鄙夷的目光。
通往二樓的樓梯盡頭忽地現抹影,秦汸元襲狐裘袍褂,一步步慢慢地走樓,盯著對方越發慘白的臉,嘴角笑意更深。
秦汸元垂在兩側的手悄悄握起,正要跨步靠近唐斐,悅來樓的門卻傳來一低沉的嗓音──
被喚唐公的唐斐是宮裡工尚書的姪,指著秦汸元怒:「說什麼誠與信,你信不信我這就去和我叔叔說,讓他去皇上面前告發你!叫人把你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