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沒死，其餘的本教主就不知了。」她拿起繡帕了手，語氣平穩像是她殺了人跟殺了幾隻螞蟻沒兩樣。

「是，謹遵教主吩咐。」

燭龍睡意也消了，他向前輕輕一躍，就變成人型現在

她直起，站在後面的教徒各個瑟縮著肩連大氣都不敢，聽著池裡的哭嚎變成撕心的慘叫，蕭芫芫原本戲謔的黑瞳變得深邃。

「這重責大任，老夫受不起啊！」勞鈞苦著一張臉，對蕭芫芫又是拜又是叩的。

勞鈞聽言，愕然地看著蕭芫芫，「教主把他們──」

蕭芫芫把糕點扔到勞鈞叩拜的頭上，桂花酥在他頭上碎成大小不一的塊沫，瞧起來有些稽。

「可若是前教主……」話才說到一半，蕭芫芫一記橫投來，勞鈞立刻閉上嘴。

──有關前教主的事，是被禁止談論的。

勞鈞雙肩一顫，暗自慶幸自己一直都站在蕭芫芫這邊。

「本教主是邪教之首，世人給了我噬血殘暴的稱號，」蕭芫芫自嘲笑：「怎能辜負他們的好意呢？」

「不殺他就是怕師父難過。」蕭芫芫再度拿起一塊糕點，卻遲遲沒放進嘴裡，低喃：「不能讓他，連個親人都沒有了。」

「放心吧，今天過後，教內的雜音都會消失的。」

「蕭、芫、芫──」

讓勞鈞退之後，蕭芫芫臥在躺椅上，纖細的指尖輕敲著扶手，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勞鈞不疑有她，只能抖著肩應。

「夙颯現在重傷在，本教主是看得起你才拜託你！」她一站起，讓在她肩上打盹的燭龍驚醒，左顧右盼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勞鈞依舊面有難。

「主人……」目睹這一切的燭龍心底受的打擊不小，可他能受到蕭芫芫同樣不好受，於是開輕喚。

她輕輕頷首，背著後淒烈的嚎叫，步向暗室的。

「本教主何時喜歡說笑了？」她撐著頭，續：「本教主要閉關五日，這五日夙教就給你了。」

「得了，這話本教主聽你念三年了。」蕭芫芫打斷他：「總之明日開始，教內的事都交給你，再敢推託本教主就剝了你的。」

燭龍看著她在燭光發著淡光的眸，閉上嘴不再開。一人一蛇聽著那逐漸微弱的慘叫，離開了暗室。

「他們本來不會死的。」看某一個堂主被血鯊一咬掉手臂，在裡驚恐地撲騰著，「全都是因為你，不肯向本教主低頭。」

她轉過背對慘絕人寰的血池，不忘對負責暗室的教徒說：「別讓張榮死了，少個胳膊、少條無所謂，至於其他人……就讓血鯊們吃飽些吧。」

「可張榮對教主十分不忠，這樣留他……」

老人家教來的，」蕭芫芫笑容燦爛，彷彿把他的辱罵當作稱讚：「若在地府遇到師父，記得替本教主跟他問聲好。」

蕭芫芫半臥在躺椅上，拈起一塊糕點進嘴裡，挑起眉看跪在面前的勞鈞。

＊＊＊＊＊

「教主，您是說認真的嗎？」

張榮的吼聲灌進她耳裡，讓她腳步微頓，垂在側的手悄悄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