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神格尽毁,降为凡人又如何。”珂芮苦涩的说:“至少我无愧天地。”
珂芮摇摇,将戒指推回他的手中,颤抖的说:“我不能嫁给你。”
“你神格破损的如此严重,修补起来至少需要数百年的时光,本来不及应对草叶枯萎的速度。完整的神格取得不易,多少人求之不得,你持拒绝是不是想毁了自己?”
虽然不能说毫无心理准备,但被拒绝的当,锥心刺骨的痛几乎要吞没厄多斯所有理智,他不懂自己面对珂芮时为何总是容易失控,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气平稳的说:“我知你心里还有他,也没有禁止你在嫁给我之后继续编织那些回忆……至少在那些草叶全数枯萎之前,我都能允许你在忘却河畔……思念他。”
母亲、母亲、她在上且丽无比母亲、虽忙碌却极其她的母亲。她从来不曾怀疑过她,总相信她的话一言九鼎,她以为母亲她,便会理解她对黄泉的,可是她错了,错在对母亲盲目的信任里。
厄多斯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珂芮恢复平静,向他行了个礼便转告退,
是我自己谱的曲。”
听到厄多斯提到自己的母亲,珂芮的脸变得惨白,厄多斯以为她有所动摇,又继续说:“你母亲必定是不愿意让你嫁给凡人,才会提那么苛刻的考验,你想想,若你降为凡人,她又何以堪。”
“为什么?”
回想母亲说要提考验时的异样神,以及告知她黄泉死讯时,特意安的温柔,排山倒海的苦痛压得珂芮几乎不动气来。
厄多斯见珂芮不为所动,终于难耐的动了怒:“你太天真了,小女孩,为纯血的神之,你从小到大只有来到冥界这路上吃过苦,而这一路上你幸运能熬过,主要还是有神护。
“陛说的没错,我确实太过天真。”珂芮的声音疲惫,却又定:“在人间时,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与他相是罪,既然他因这份而死,现在这份罪责就由我一力承担。”
珂芮很想告诉冥王,黄泉也会弹同样的曲,但她毕竟还是没说去,如果冥王不是黄泉,那她再说去,不过就是惹他不悦。但若冥王真的是黄泉,那她就是他无关紧要的梦境中,无关紧要的人。
等你降为凡人,所吃的苦可就不只这些,失去神之后,任何小伤都有可能让你送命,份不同现在,妖与仙女都能任意作你,如此作贱自己,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心?”
让自己的皇后去寻找别的男人,厄多斯觉得自己已经很宽厚了。老实说,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能忍耐这种几乎是绿云罩的事。但想要娶珂芮、确认她不会离开他的渴望,一日日侵蚀他的心,得他几乎要发狂,于是当他发现那些枯萎的草叶会损及她的生存时,他便立刻定决心,要找将冥后之证交给她。
“很的曲。”珂芮的声音很轻,轻的彷彿被风一就会消散:“您知吗……”
所有的、所有的承诺,他全都忘了,所有的苦痛、所有的悲叹,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唯一让她庆幸的是,至少他也不会去想最后究竟是谁杀了梦里的他。
冥王不懂她的挣扎,只知珂芮那彷彿随时会消失的影让他心惊,于是他开问:“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