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墨:“你为什么总是不想和我说这些?每次我问你的时候,你都回避问题?我阿母和你闹了这么多年,金姨被你也折腾得死去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是不想提?你什么都不说,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你儿,我实在、实在厌恶你,你知么?”
原淮野:“你是长公主的儿,长安城中的公墨。你母亲与我为你安排好了仕途之路,你不必和原霁比,好好地走自己的路便是。”
他盯着蒋墨,目中光并未闪动。
,只有原霁能完完成你交给他的任务。我这般长在长安的贵族郎君,如同废一样,本不被你看在中。”
蒋墨冷笑:“不曾对吧?你为他安排好了住,他人都到了这里,可无论是他,还是他夫人,都不来看你一。你对他掏心挖肺,人家本不在乎。”
原淮野静坐。
待蒋墨发够了,原淮野才缓缓:“心生怨恨有何不好?有的人,连怨恨都生不起。”
蒋墨厉声:“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总是不辩解!你说啊!我想听你说一句――为你自己辩解一句!哪怕一句!我的父亲是神,是天上的鹰,是凉州的狼王……他不应该是我看到的这个样!不应该是让两个儿都心生怨恨的父亲!”
这样的原淮野,真的是大家中那个厉害的、曾经的凉州狼王么?
“我这一生,家族,凉州,国之大义,家国天……绑了我一辈。我的所有事,都是于公心,为了公心。得到金玉瑰,是我唯一一次私心。
“可你就不!你非要那样,你真的不后悔么?”
“那是我给自己的安。只是结果不好……但我什么也没有
原淮野提笔,继续开始写自己的文书。蒋墨不交给他那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原淮野就不要了。他这副无所谓的样,正是蒋墨已经领教了无数次的样。原淮野偶有风外的模样,但大分时候,原淮野都是这般冷漠的样。
蒋墨怔忡。
原淮野再次重复:“既然无事,你便退吧。”
蒋墨发抖,眸隐隐浮起戾。话已,他便再不想忍了:“你后悔么?你的两个儿互不理睬,互相敌视,你可曾想过这一日么?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回到当初,你还会继续那么么?”
原淮野手中狼毫一顿,抬看向他。
原淮野似诧异地瞥他一。
蒋墨向前一步,颤声:“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囚禁金姨!非要这么将大家折腾到这一步!如果你不囚禁金姨,金姨不会抑郁而死。我母亲不会痛苦又怨恨,与你闹成今天这样。原霁不会生,他不会像今日这般怪你;而我……我也可以成为让你骄傲的儿,你也可以悉心教导我!
原淮野目中如蒙着一层灰,他明明就在蒋墨面前,他说话的声音,却隔着雾一般听不真切。蒋墨努力聆听,才听到原淮野淡声:“我从不后悔我的所有事,也不否认我犯的所有错。
原淮野静静地看着他。
蒋墨不走,他突然问:“阿父,原霁今日可曾到你这里请安?”
这般平静的语气,气得蒋墨后退一步,一句话都说不来。
蒋墨立在原地半天,盯着自己这个静到极致、冷到极致的父亲看许久。原淮野开:“既然无事,你便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