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坐了一夜的聂谨言从太师椅起，拍了拍温小婉的手，“你去吧，告诉他们，保大人！”

不远，莫绯漾拉着小九的手，边拍边：“你看，我就说女人麻烦吧，你看我们多好，都不用担心会因为生孩生死相别。”

心却仍有一淡淡的遗憾，不过，这没有什么，他若喜孩，隔有好多呢——靖王世一定愿意他帮忙带那么一、两个的，据说世夫人又有了，真是可喜可贺。

赛玉环从晚上折腾到清晨，还是一儿生来的动静都没有，产房里传来的嚎叫声，却越来越微弱了。

那是极有力的啼哭声，撕裂了整个笼罩在聂府上空的阴霾，好像启明星冲破夜幕，带给大地第一光明的希望般，小院在极静之后，彻底沸腾起来。

只要大人在，总不会缺孩的，若是大人没了，谨行……他怕谨行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这个理，温小婉哪里不懂。她只是可惜了！

“恭喜大爷贺喜大爷，是个小少爷，母平安！”

在聂谨言和温小婉的后面，不远的地方，是莫绯漾和小九。

这个孩在满周岁的时候，聂谨言才给起大名来，而他亲爹聂谨行给起的小名‘萌宝’已经叫了一年了——好吧，实话实说，‘萌’字是温小婉起的，‘宝’字才是聂谨行加的。

聂谨言虽然不擅长抱孩哄孩，但别人抱别人哄的时候，他一般都在旁边盯着看，能承受得住他这般盯着看的，除了温小婉，就他弟弟聂谨行了，连着赛玉环都担不来。

参汤参片往里送着，一遍两遍还有用，到了三遍四遍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别说了，快去吧，再晚一会儿，我怕……”聂谨言的咙哽咽了一，“谨行和玉环是恩夫妻，以后还会有的。”

“相公……”

聂谨言这绕了一年才起的名字，叫起来没有什么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大伯不喜她呢，聂家的嗣总是比她重要的，有了这么一回，她终于相信她是属于这个家的了。

聂家这小宝贝生来后，无论什么都是珍之重之的，聂谨言几乎拿了他所有能力，尽可能的满足他侄的所有需求，连洗布的都有专门的人，一个还嫌不够，一气就用四个。

惊了——说到底，这世间他最舍不得的只有温小婉。

还未等小院里的人反应过来，产房里已经有一位嬷嬷跑了来，她几乎是哭着扑到在聂谨言面前的。

小九立刻符合，“莫哥，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温小婉湿着一双睛瞧着聂谨言，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聂谨言这样的选择来有多么艰难，她几乎能看到聂谨言微微阖在一起的睛，要滴血来了。

这话如定海神针一般，惊喜得聂谨言竟没站住，又坐回了后的太师椅里，温小婉已经扑他的怀里大哭起来，而真正该恭喜的那位孩他爹，已经顾不得什么，冲产房去了。

她转正要屋里去，告诉那一群拉生嬷嬷和大夫聂谨言的决定时，屋里忽传来一声婴孩儿的啼哭。

对于危险关，聂谨言能说‘保大舍小’的话，赛玉环心里还是很动的。

不能再由着里面折腾去了，到最后孩大人都会保不住的，趁着现在还有一线生机，必须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