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信我,芬。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没这样并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害怕。我担心有天早上,当你醒来,当你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回看我,你突然发现过往的一切意味著什麽,想到我对你过的种种。而我,我会看到那种认知闪过你的神,看到你对我的忱变成厌恶、恐惧甚至憎恨。那会让我崩溃的!可我今天离开你并不是因为那份恐惧。我最怕的是,你会跟我在一起,几天、几周、几个月,甚或是,老天,更长的时间,然後有一天你突然发觉这是个错误,发现你上一个本该憎恨的人。在那之後,你会开始质疑、甚至恨你自己。
伤害了你,再一次地,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偏偏是不再让你受伤害。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好像老在伤害你,我越残酷,我发觉我就越在乎你。今天,当我们回到城里,我觉得我必需一个选择──选择伤害你的方式。我试著作伤害最小的决择,芬。可我知,这还是太残忍了!
第十五章星夜(22)
那至少,我还可以选择离开,让你免受那种痛苦。可我不确定我是否是对的。但即使你可以原谅我,即使你真的我,我也不知满带愧疚与自厌的自己该怎样和你相。我伤害了你,你可能不这样以为,可我真的伤害过你。即便是只有我一个人时,我也不知该如何和这种认知共。和你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起码,暂时还不行。也许将来某天可以,也许永远不。
“我梦见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然後我醒过来,伴著你在我边的回忆,你的温,你……可你就是不来。”最後四字让她再度失控,她又痛哭起来,“我从不让自己去想,如果你永远不来,我会怎样。我怎麽能那麽需要你呢?可四个月前我甚至还不认识你!”
地上满是他给她的信。他跪在椅旁,幽深的黑暗凿破脚的木板,颠簸他脆弱的心灵。德芬著鼻,伸手,指节没他发间。
我担心我永远也找不到回你边的路了。已经太久了。只几个月,我知,可觉要久远很多、很多。我怕这只是永远的一个开端。没有你的日……是我剥夺了我们俩该有的幸福,就因为我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最後一封信:
“这很笨。”她,嗓音尤带哭泣过後的哑。
“我不知,芬。可我的觉也一样。我存在过,我有我以前的生活。可经历过木屋那癫狂、恐怖又妙绝的一个月後,我不知没有你该怎样活去。我想回你边想得快发疯了,我需要你,芬。你不用担心,我哪也不会去的。你可以相信我,相信这一切,相信我们的将来。”
甜的芬,
“芬,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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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又扔那些信,“我讨厌我让你痛苦挣扎那麽久。我希望是我去找你,而不是枯等著你来。我只是害怕──你的疚。我怕如果我来了,如果我告诉了你
“看你伤心成这样,不笨的,告诉我。”
午夜醒来,华的第一觉是,德芬没在边。在起居室的窗,他终於找到卷作一团,缩在扶手椅上的她,四周散落一地的信函。他听到她的低声啜泣。察觉他的靠近,她止住呜咽,拭走脸上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