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容极为苍白,神却颇为安静。
他的手捂着心,鲜血自他的指间不断涌来,落在同样鲜红的衣衫上,在顺着衣衫落雪地。
血花溅,如同缤纷散落的花,纷纷地落在雪地上,恰似一粒粒相思红豆。
挣扎无用。逃避无用。痛哭无用,哀求无用。
腥甜的血气混合着白雪幽冷的芬芳,瞬间又被凛冽的寒风散,容止毫不留,手指松开弓弦,最后一箭疾而去,花错抬手一挡,依然应声中箭。
要避免楚玉受伤,也不能让花错想起来可以利用楚玉来挡箭,许多要害都不能。
望着楚玉无喜无怒地双眸,花错忽然心中一颤,浮现些微愧疚,可转间又被他着心压,:“你要怨。便怨容止吧。”
可是为什么,心中
好像这些年来,他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容
花错完全没想到可以利用楚玉来挡箭,甚至的,在容止现之后,他对楚玉的杀意瞬间消弭无踪,相反,还隐约生了一丝丝庆幸,仿佛在庆幸容止及时赶来,阻止他杀死楚玉。
在不杀死容止的前提,制造尽可能惨烈的伤亡,容止地,能杀一个是一个。醉书院总会让他惋惜的。
那么一丝隐约的期待,希望能有个人来救她呢?
花错连忙起剑侧闪避,却还是不慎被伤,这时,容止的第三支箭已经再度搭上。
容止冷静而缜密地算计着,如他所愿地,一开花错。
血迹在雪地上一路歪歪斜斜地拖曳着,从楚玉前,一直到三四丈外花错的脚,他地长剑因接连挡箭,剑上已经现裂纹,他面容痛楚,中却闪烁亮得骇人的光辉。
一箭接一箭,几乎不曾停顿,容止少见的没有表,他毫不停顿地向花错,同时不着痕迹地,让花错在闪避地过程中一步步远离楚玉。
楚玉平静地闭上。
条心,但冯亭和天如镜也知他不好掌控,未免他胡乱手,便时刻节制约束,小心翼翼,他也知那二人对他的提防,只假意顺从他们的安排。而今却终于给他找到了机会。
此地距离洛阳已经不算近,就算容止了翅膀来到洛阳又怎么样呢?他不可能找到他们。
他中说着,也不知是要说服谁,手上的剑,却毫不糊地朝楚玉咽刺去。
杀意如烈火,已然不可阻挡。
但是血的人却不是楚玉,而是花错。
容止的箭终有空的时候,最后一支箭取来时,花错已经全伤痕累累,都不是太重的伤,但是各的伤加起来,也极为可观可怖。
花错手腕中箭,箭矢挟带大力穿透他的手腕,他吃痛松开剑柄,长剑斜雪地之中,这一回,却染上了他自己的血。
花错惊怒看去,却见上方山腰上,容止的白衣被风起,他手握长弓,张弓搭箭,又一箭遥遥地对准花错,破空疾而来。
她是卒。是微尘,那么渺小微不足,不能反抗死亡,只有等待。
死亡这样地迫近,她已经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