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站得有些远，角度亦偏了些，因而并未瞧见，那些自容止指间漏的白雪之中，沾染着滴目惊心的红。

----终有一日，你会尝到肝寸断，心碎死的滋味！上天绝不会让你如此逍遥，终有一日一定会的！”

那可怕的力量已经彻底失控崩溃，他可以觉到，仿佛有无形的利剑来来回回穿透他的骨骼肌理，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这样的利剑，他地全上，从心脏到指尖，每一分每一寸都好似遭凌迟一般痛楚，纵然是他擅长隐忍忍，此时此刻，也终于禁不住微微痛楚之。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需要怜悯，亦没必要动摇。

又站了一会，他转过去，不再看江面上缩小地船影，只埋着轻缓的步，漫无目地地随意走去。

主此去，一路保重。”

虽说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她还是无

不，是永不再见。

我不会。

生也是我，死也是我。

楚玉沉默片刻。了，：“再见。”她牙一咬心一狠，还是转朝船上走去，甲板上，桓远已经在等她。

胜固欣然，败也从容。

容止带来的所有人手，都跟着楚玉上了船，船开动之际，楚玉回看去，却见容止孤伶伶一个人站在江边，他蹲，捧起一堆冰雪覆在脸上，再抬起脸来时，依旧是容如雪，神雅，那种冰雪般的卓绝与无，一直以来都让她又又恨，牵挂不已又恼怒不已。

----终有一日，你付一片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因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狂，心千疮百孔。

楚玉在甲板上站了一会，远远地看着容止在江边站了一会，随后转离开，于是心中也是暗叹一，朝船舱走去。

看着船顺而，渐行渐远，容止苍白的嘴角终于绽一抹飘渺的笑意，如雾笼纱，如雪飞烟，既梦幻又好，仿佛世间一切虚幻不真，眨即逝的事。

每一寸肌理骨骼都在剧痛，只走了几步，容止就觉得自己仿佛被铰碎了一遍，又重新组合起来，再度承受更剧烈的痛楚，那种失控的力量在来来回回的肆，无可遏制不能阻挡，心脏好像被边缘锋利的金属丝网包住，丝网来来回回地切割，可是其中一小块地方，却那么定温，如何都不能磨灭。

我的生死，我的恨，皆是我自己抉择，我不后悔，也不痛苦。

容止微微笑着，慢慢走着，他想起方才临别前楚玉依依不舍的“再见”，忍不住又是一笑。

雪片纷纷扬扬地，落了来。

----你会因为得不到什么而辗转反侧，得到了之后又日日夜夜惶恐失去。”

他容颜秀，微凉地与隐忍的痛楚，让他看起来拥有一种不可思议地凄凉之，但此刻天地之间只有茫茫的大雪与他相伴。

再见？

船被火炉烧得很温，楚玉解开氅，找了个靠火炉的地方坐，觉得上的寒气一被驱散，可是又忍不住担心容止会不会觉得冷。

容止静静地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