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过几天,阿绫竟也传有了孕的消息,我听了之后,放心不,便给她卜了一卦,算她命中那一劫正应在当年,必会有血光之灾,为师怕她生产时会有波折,索在长安找了一家观在长安住,想等她平安生孩再回越州。苏建甫听得我说阿绫恐会有难,也不肯离去,买了一宅,在长安暂且安顿来。
“在那之后,我们时常有意无意打探阿绫的消息,得知三皇对她有加,为了她,不但驳了先皇让他娶正妃的旨意,甚至对那位早府的怡侧妃也颇为冷淡,全副心思都放在阿绫上,后来更早早便向先皇请旨,要立阿绫肚里的小郎君为世。苏建甫知此事,连声恨骂,说阿绫既非贵胄,又无真心疼她的娘家人,三皇这等偏,不但不能给她带来半分益,只会给她招祸。我听了此话,更加忧心,几次用障法潜齐王府,先前几次都能顺利摸到
阿绫,她虽官宦之家,却因庶女份,被家人弃在城外庄里长大。她跟母亲时常来观里烧香,由此跟为师结识,后来还跟为师结为了师兄妹,说起来――”
沁瑶以往只听过蕙妃的名字,却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说过她的,想着她韶华之年却撒手人寰,心里好生唏嘘,当听得十分神。
“苏建甫得知消息后,如遭雷击,病了十来日才得了地,可他依旧不死心,总说无论如何要跟阿绫见上一面,哪怕只听她说说话才行。如此又过了一月,我们总算等到了阿绫从王府来,可没等我们找机会跟她说上话,便听一位丫鬟说,怡侧妃有了,需得谨慎,万不能大意,我们这才知那位比阿绫先府的怡侧妃已有了孕。后来好不容易阿绫上车时,我们远远瞧了她一,见她虽然被丫鬟前呼后拥,脸上连半分笑模样都没有,知她过得并不顺遂,心里虽替她难过,却因人微言轻,莫可奈何,只好想法设法留意齐王府的动静。”
说着,他目光微涩地看一沁瑶,“她跟你有几分相似,面上也是如你一般的活泼明朗,但因自小遭人冷,骨里比你要倔得多。”
他凄苦地一笑,“如今想来,当年咱们还是太年轻,将这世间的事看得太过简单了。到了长安,书院全是贵女,守备极其森严,无论苏建甫怎么想法,别说将阿绫从书院里约来见上一面,便是递个消息都不能。就这样蹉跎了几月,阿绫到底被当时的三皇看中,娶回了府中侧妃。”
“后来苏建甫苏公――也就是如今的缘觉到观中游乐,无意中撞见了阿绫,此后便时常借着听师尊讲到观中来找阿绫,后来更是主动向阿绫的阿娘求亲。可还没等他回去着手安排聘之事,阿绫便被家人从庄里接回城,宣布假死,押着去了长安。苏建甫不死心,花了好些功夫,才打探到阿绫竟着嫡女份了长安的云隐书院读书,知她可能会被选皇侧妃,忧心如焚,而为师也知阿绫倔犟,若给人了侧妃,怕是一辈都过不上舒心日了,便跟苏建甫一连夜赶往长安,想着若有机会,怎么都要问问阿绫本人的意愿,若她不愿,哪怕将她从书院里掳来,也不能让她不甘不愿地给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