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急得脸发白,可面对沁瑶的爷娘时,语气仍十分克制恭谨。
王应宁和裴三个也忙围拢过来,取各自带的吃,王府因有尚未满岁的小公,离不得温之,来时特带了温粥,放于匣中,上面覆了厚厚的巾帕用于保温,此时王应宁便捧了一碗过来,温声细语地安抚沁瑶几句,亲自用小勺舀了哺给她。
但因害怕又像上回那样闹笑话,让沁瑶难堪,只得生生将一句噎住。
瞿陈氏焦急万分地看着女儿,听了这话,忽然想起早前的疑虑,不好当着众人面细问女儿,只好附到她耳旁,低声问了几句。
瞿家人自是心急如焚,忙将心和取,就着蔺效的怀里,急急喂给阿瑶。
瞿誉深深看王应宁一,见她即便遭逢大乱,依然言行有度,不曾自乱阵脚,不知平日多会顾全他人,不免更对她平添心疼怜惜之意。
蔺效迅速在院中人群中搜寻一番,来时太过混乱,导致这些人当中一个会医术的都没有,就算了书院,整座长安城不知已经混乱到什么地步,想要书院去找大夫,又怕女宿再度发作,祸害沁瑶等人,心里前所未有的躁郁,怕加重沁瑶的烦扰,不敢痕迹,只好自镇定,柔声:“瑶瑶,你暂且忍耐片刻,倘若长他们不需要我帮着镇压女宿,我便去给你找大夫。”
众人心知沁瑶素来不是拿腔作势之人,之所以这般推搪,多半是因为已经难受到极致,不敢再勉沁瑶。
沁瑶不明就里,母亲问一句,便一次,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微讶地看一母亲,面上忸怩之态,红着脸嗯了一声。
见沁瑶脸苍白,紧紧闭着睛,秀眉痛苦地拧在一,心中一惊,低问:“怎么了?”
瞿陈氏顿时又喜又忧,压低嗓音:“傻孩,你这恐怕不是染了风寒,而是――”
沁瑶只觉一张嘴,便是翻江倒海的恶心,不敢应声,只咬紧牙关一个劲地摇。
沁瑶紧紧抓着他的前襟,分明不舍得他离开自己半步,摇摇,低声:“你别走。我就是有恶心,可能来时路上受了风寒的缘故,已经好多了。”
说完,只觉晕目眩,忙又将埋在蔺效怀里。
沁瑶有心自己吃些东西果腹,可勉吃了半碗粥,便觉胃里翻江倒海,怕又全数呕,让阿娘和王应宁等人一番功夫打了漂,只好压着恶心,摇摇,笑:“我好多了,真吃不了。”
沁瑶和蔺效同觉瞿陈氏态度古怪,正要问个究竟,忽觉周围煞气重又变得重,却是缘觉已带着众弟将蕙妃围在阵法当中,声声洪亮的佛号声中,阿寒泪婆娑地跪在阵法之外,咚咚磕不断,对拼命想要冲阵法扑到他旁的蕙妃,痛哭:“阿娘,您安心待在阵,大师他们不是想害您,而是想帮您。您放心,在您重回轮回之前,儿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蔺效见沁瑶形不对,左右张望片刻,一把将沁瑶打横抱起,大步走到瞿陈氏等人旁,弯腰将沁瑶放,搂着她对瞿陈氏:“阿娘,阿瑶这一日一夜未曾眯过,也未曾好好吃过东西,这时候怕是已经支撑不住了。可还有粮和,烦给阿瑶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