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会,看着他不回的背影,才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指,紧紧握成拳转就往上层甲板走去。
我们还要在一起,永远。
我看着时钟,另一个一分钟又过去了,时间快得跟在四维空间一样。
最后我终于记起要深呼,我将深埋在双臂间,睁着睛,倾听这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漫长得像是刀割,又短暂得像是死亡。
我浑僵,耳鸣声越来越严重,我仿佛听到海的声音在漩涡里挣扎,宛如白昼的灯光变成死神来临前的雾气,将我包围起来。
这种两难的抉择足以让我抓狂,没等我真正开门冲去,外面已经有人快速地打开门着急地大喊:“这里还有没有人。”
我觉得自己连保持呼的力量都快要失去了,明明知自己不该死守在这里等死,可是卡尔随时会回来这种念却让我无法动弹。
“所有人都上去了吗?你有没有看到卡尔?”我被他拖着走,脚步踉跄。
再等一分钟,搞不好那个家伙已经被人通知到上层甲板了,到上面去我应该能找到他。现在不会有人再回到这里,侍应生会通知所有乘客到上面去。如果在过一分钟他还没有回来,我就立刻上去寻找他。
十二四十分……十二四十五分……第一艘救生艇放……
我在这里等你,卡尔。
“当然,所有人都在上面,你不能留在这里。”安德鲁放开我的手,他快速地对路过他旁边的一个侍应生说,“你要穿上救生衣……你快走吧,艾米丽,我还有工作。”
时钟上的逝就跟生命一样,我又闻到那种熟悉的味,垂死前冰冷的味。
掉到在里最后获救的人是十三人,一千五百多人,我这么倒霉的人落后完全不可能是那幸运的十三个之一。
我知自己在等死,现在不该坐在这里,最正确的法是要到上层甲板等待登救生艇,如果无法上救生艇基本就被判死刑。
还是负责的工人,都不熟悉吊艇的控方式,因为午的救生艇演习改为别的上等舱节目,这导致他们只能在沉船的时候开始大规模手忙脚乱地“演习”。
“他在上面?”这个消息一就驱散我心里窒息到接近溺死的焦急,我松一气。
快回来。我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听到。
“我有工作,艾米丽。”安德鲁拍拍我的手臂,然后毫不留恋地挣脱开我的手,他继续走到一个房间,用力打开门重复问:“还有没有人留在这里?”
我神定地看向时钟,沉默地数着秒数。接近一,十五号的凌晨冷得让人发抖。
然后我站起来,再次到卡尔的房间拿一件大衣来,我走到门边,发现自己竟然迈不步伐说走就走。要是卡尔没有在上层甲板,而回来后找不到通知他的人,他会不会丧失求生的机会?
手指冷得没有任何知觉,血已经到达不了四肢,我睁睁地看着求生的时间在面前走,本能在促我快逃离这里,到上面去,那是我唯一的求生方式。
“你不上救生艇吗?”虽然知答案,可还是忍不住伸手想拉着安德鲁一起走。
我手里拿着大衣,脸还转在炉上的时钟那边,一时间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第69章等待在线
所有东西都在慢慢往前倾斜,连炉里的火焰看起来都像是要扑来。我看着镜里的自己,担忧到接近空白的神,在光影的映照有一种孤寂涣散的觉。
可是卡尔大概会回来,我必须告诉他船要沉没了,我担心他折返回来看不到人会着急,他可能不会去上层甲板。要是在这里错过了,我害怕……我们会永远就错过了。
卡尔,我轻声喃语。等我,我们会在一起,永远。
再等去侍应生会开始跑来锁门以防被盗窃,我都不知要到哪里找他。我们只认识五天,我甚至连他家在国的哪个鬼地方都不清楚。
卡尔,快回来。
“霍克利先生?当然,他已经在上层甲板了,我看到他在餐厅里。你必须也快上去,不然仅仅凭着救生衣本救不了你。”安德鲁压低声音,走廊上到都是服务人员跟少数刚要撤离的乘客,还没有人知船的受损程度有多严重。船长跟设计师都不想引起大暴|乱,因为那样更多人会得不到拯救。
“艾米丽?”来的人是安德鲁,他看到是我生气地过来拖着我就往外走,“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该上救生艇,你知船发生发什么事怎么还敢待在这里,快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