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系淡淡地说：“你还有些脑，叫什么名字？准备什么生意？”

        这等买空卖空的生意，程系可是经手了无数，永昌元年正月到四月，他便利用元月至四月太祖皇帝攻克燕京的利好消息，大事卖空盐引，为今上一功筹措到了足足一年的军饷，他笑：“城中缺米，你倒也是立了些功劳，这样好了……你既然有些脑，以后就帮着本官些小买卖吧！”

        程系脱而：“有多少？”

：“你是安琪的属？”

        程系所谓的“小买卖”，自然是油无算，陈重明转忧为喜，他笑：“对了，大人！这一次来衡阳，除了银钱之外，苏会办还派我押来了一批五石散！”

        “正是白县令！”

        大树宝王脸还是很苍白，这也难怪，被白县令了那么多泻药，又接着跑了那么远的路，就连小命都丢了，虽经休养，可是武功也只是回复个一二成，他对着对面的那个官员说：“得！我们苦心经营这么年，没想到汝宁府这个据就这么丢了，这对我们起事很不利啊……”

        房的人，对这些门最是熟悉不过，他这所以禁绝湘米，就是准备在明青黄不接之际狠狠赚上一大笔，把明年一年的军饷军资都给赚来，他问：“现军中急缺军饷，你倒好……给我来了一个尽数挪用！”

        陈重明竖了一个手指，程系带些不满地说：“一千石？”

        程系问：“你有多少湘米？”

        那官员一声哭着说：“是的！大人，我们苏会办派吾等接济程大人，可是吾等……”

        陈重明答：“大人，统共是两万一千二百石！”

        程系想了半天才问：“是登封县令白云航，安琪几次来信都提到他的名字？”

        对面那个官员没说话，倒是一个半阴半阳的声音：“哼哼哼！咱们起事本来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大家为博一个富贵而已！倒是

        陈重明摇摇：“两万一千多石，小人价格买得有些了，统共花了五万三千多两……”

        河南。

        陈重明苦：“这才是小人的苦！小心把易来的盐预售各家盐店，了七千两银，买米时也只付一半工价。正因为如此，米价才如此之，现这米仍在城中，各家盐店却向小人讨不止！小人既拿不盐，又拿不银钱来，只好来求大人开恩！”

        陈重明答：“约莫有五千多两，多数是登封白县令上解省城的！”

        这陈重明手中有粮无钱，偏生他收买湘米价格极贵，见就交不了差，只好来请程系开恩。

        衡阳围城，米价顿涨，但是程系本就是记室账房的人，不会统领大兵，对于控制价却是十分在行，他抢先将城中存米尽数征用，又派兵四巡视，严禁私自售米，一旦发现当即没收，这米价顿时平稳来。

        程系怒：“五万三千两？你是怎么生意的！至多二万八千两就能搞定！你说多少？两万一千多石！”

        程系的信心十足，现城中有粮有银，又有过万大军和数万青壮，不愁守不住衡阳。

        这员四十上，是个官场老手，只是这场飞来横祸实在让他经受不起，他说：“小人叫陈重明！小人想着以湘米易盐，利甚，又有程大人和苏大人照应，于是便动了坏心思！”

        那陈重明低：“请大人开恩！小人价置办些湘米，还没有运去就被困在衡阳城，见着年关将近，大人又派兵四外巡视，严禁私自售米，小人现只求以米代金……”

        程系急：“可是被贼军劫去？”

        这官员泣地说：“未曾！都是小人动了坏心思，苏会办限小人年前把这批银钱给大人送来，可是小人估量离年前还有段时间，就准备先挪钱来笔小生意，赚小钱后再交给大人！”

        程系欣喜若狂，有这了这两万石粮，这衡阳就可以稳若泰山了，他连声说：“你这桩事办得太坏！只是城中缺粮，你就以米代金……不对，安琪解款也就是一两万两的样，怎么这次一气解了五万多两……”

        程系笑了起来：“何止数倍，恐怕不止十数倍……只是盐课素为朝廷重赋，你”

        他是记室帐

        湘米易盐，这实际是在资敌啊！如今湘中有米无盐，今岁广东大灾有盐缺米，只是广东尚属贼区，程系三令五申禁绝售湘米，只是这陈重明继续说：“小人想，以米易盐可获数倍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