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墙才能站稳,然后她好似哭了一阵,又沉默神游了一阵。直到天有些亮了,夏单晓才打开门从里面来。
蓝逸远依然站在那里,朝着夏单晓微笑……好似一个一直守候着她的天使。
不过,也只是“好像”而已。
“我没事了,谢谢你。”夏单晓看起来神智十分清晰,虽然她的睛即使被冷冲过了许多次,依然没有消,即使她的脸白得仿若一张蜡纸。
不过,这一刻,夏单晓居然站得很稳,完全没有东倒西歪。
蓝逸远有些吃惊地打量着她。
夏单晓努力一笑,有些生疏地向他鞠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有我妈妈。”
蓝逸远依然没有回答。
夏单晓迈了一个步想要从蓝逸远边过去。
蓝逸远却是往右边迈了一步,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你累了,先去睡一觉吧,一切等你醒过来再说。”蓝逸远这般吩咐着
夏单晓摇摇:“不,我很好。”
“你不好。”
“我很好!”
“……你累了。”
“我不累!!!”这一声,夏单晓是吼来的,好似要证明自己多有力气一样大声的嘶吼声,不过,到最后夏单晓却因为这一声,声音听起来都些哑然了。
蓝逸远猛然伸手将夏单晓抱住,一一地拍着夏单晓的后背:”没事的,你还有我们照顾。”
夏单晓安静的不说话至少现在,蓝逸远上的香味已经被医院的药味所遮盖,闻起来并没有多少恶心的觉。
“嗯,”夏单晓靠着休憩了一阵,又找回了自己的力气,“我没事,我只是想去看看妈妈。”
蓝逸远蹙眉。
“她没见到我……一定不放心的。”夏单晓又说,“我要让她放心。”
蓝逸远。
夏单晓看起来很好,至少是看起来。
她的得笔直,比平日里还要直。
她走病房的时候,回朝蓝逸远微笑:“你去看看蓝伯伯吧,他很伤心……需要有人安。”
蓝逸远微微,却并没有走。
夏单晓已经不理会他了,自顾自地走到床边,然后自言自语起来。
夏单晓说了很多,从最小的时候说起。
说第一次被妈妈打,只因为她偷了邻居妹妹的一颗糖果。说妈妈教她菜,说妈妈喜的电视剧,甚至说她们一起种过的仙人掌。
母女两个人的回忆,实在太多,夏单晓努力想用什么顺序来连贯,时间或者地都好,可惜她依然不到。
于是,夏单晓的叨叨自然就变得十分杂乱了。
但是,即使如此杂乱,夏单晓总能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都没有停歇的。
每一件事讲完,夏单晓都会说同样的话。
比如,夏单晓说完夏妈妈第一次教自己菜的景,便说一句“妈,你放心,我会菜,会烧饭,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比如,她说玩小时候自己偷那一刻糖果被妈妈打的景,又说一句“妈妈,你放心,我这么大了,知什么事能,什么事不能的。”
总总……总总!
总总……总总!
夏单晓就在这样漫长的说话之中度过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护士看不去,伸手推了推夏单晓:“对不起……那个,我们该送夏女士离开了,我们医院规定……”
那护士大约还有些害怕的绪,毕竟每一次她这样与病患家属说的时候,总会被当作“杀人凶手”之类的人一样对待。
但是,夏单晓并没有发火,也没有生气,只是站起来,笑了笑:“嗯,是我太任了,舍不得放妈妈走,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那护士愣了愣。
夏单晓转过去,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接来的日,夏单晓显得很成熟。
葬礼是一件麻烦的事,何况夏欣琴的亲戚都在乡……蓝逸远家的亲戚又不太愿意将夏欣琴当作蓝应贤的妻对待。
何况,墓地什么的,一切都没有准备好。
不过,没关系,只要夏单晓在,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这个小小胖胖的丫,一瞬间变成了超人。
联系墓地!
联系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