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双：“当然，你生的嘛。”

“你丑。”

“爸爸，”她说：“我想清楚了，我要跟外祖父去法国。”

陈诺笑着：“那你过奈何桥的时候走慢，喝孟婆汤的时候也慢，别太早投胎，等等我，这样我们来生就不会差太多岁了。”

他微有些酸楚，却说：“好。”

陈诺又靠过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爸爸，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陈诺：“你说人往走，我后来认真想过，觉得很对，待在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前途可言？你可以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一个海鲜摊，我不行。学了这么多年法语，我也很想去那个国家看看，不过你放心，赡养你的义务我不会赖掉，等我工作以后会每个月给你寄钱，就像你每个月给我寄生活费那样。你只有我一个女儿，上了年纪最好住敬老院，有人照顾，这样我也放心。”

她陷憧憬，圈微红：“我会赶紧去找你，辈投到一个温的家庭，在父母的里长大，普普通通的女孩，但是很开朗……你也一样，我们会考同一所大学，你喜打篮球，有一天我从篮球场经过，被你砸晕了……”

陈恕掉她编织的梦里，又气又笑地问：“我好好打个球，为什么要砸晕你呢？”

他真真是被刺了，仿佛已经预见那场景一般，“你以为我不能再生一个？”

“回来坐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怎么的？”

“去药吧，”女孩的红脚链令他忽然到心紊乱，竟不敢碰她分毫，直接站起：“我很困，你也早睡，别一直看电视。”

“我愿意去法国，”她拍拍沙发：“你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好吗。”

“丑。”

陈恕本就醉酒，昏得厉害，一坐就想打瞌睡，但不知为什么却异常亢奋，这让他觉得很辛苦，也很焦躁。

陈恕苦笑，摇摇，并不辩解。

他失笑，用手背拍她的脸：“没大没小。”

她叹气，仰看看天花板：“这么想来，一辈就过去了，爸爸，我辈还会是你女儿吗？”

陈诺稍稍转，把搁在他怀里，给他看自己膝盖上的淤青。

陈恕微怔，“什么？”

他略有些恍惚：“不会吧？”

她笑，脑袋靠着他的胳膊：“没事啊，我又不会吵醒你。”

“要生早生了，”她不以为然：“你本就不喜小孩，更不喜累赘，所以这些年才对我这样。”

“丑？”

女孩眨眨，将巴搁在他肩：“你不用担心，我在那边会好好读书，考一个好的大学，之后找份面的工作，结交各种优秀的朋友，然后和喜的男孩结婚，生，但我不会教我的小孩说中文，也不会告诉他，还有个外公在中国，因为是你选择抛弃我的，爸爸，你要付代价。”

。”

陈诺仰睨他：“不好看吗？”

她说，“失手了嘛，或者你就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

他闭上睛，嘴角勾勒一丝极微弱的笑意：“这么记仇啊。”

陈恕背靠沙发，见她两条光溜溜的蜷在一旁，扎得很，皱眉：“你穿的是什么，太短了，不准这样穿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