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又问:“跟菩萨聊什么了?他老人家会搭理你吗?”
“要走一个月呢,店里怎么办?”
“你不许再闹我。”
“差不多。”
旁边这个女孩还期盼着和他的来生呢。
“你可是菲菲西施啊!”
那个人啊,现在过得好吗?
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地狱。
前面那栋蓝白的房逐渐现在前,一如往昔般现在前,红砖墙上开满蔷薇,院门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的那辆小破车了,她知不是,但不知为什么仍然鼻一酸,咙堵一团。
陈恕亲亲她的睛:“好了,睡吧。”
“我怎么不知你竟然有拜佛的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酒吧开在老街,租住的地方却在小岛的另一边,也是心装潢过的,搬去的第二天他们邀请表到家里客。
她迷迷糊糊醒来,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了?”
走着走着,脚步莫名慢了来。
六月初,天朗气清,碧空无云,午后的滨海码安静惬意,陈诺正躺在阳台藤椅上打瞌睡。
谁让他犯这种罪恶,除了大慈大悲的佛祖和菩萨,还有谁能饶恕他呢?
这条路,这个巷,她已经很久没走过了。
他们收到雷欧的邀约,决定去法国探望老人家,顺便在欧洲旅行玩一圈。
“怎么了?”
胡菲的表妹来岛上开了家小酒吧,和她的老公一起,两个年轻人朝气蓬,很有拼劲儿。
“有容师在,没事。”
陈诺又气又笑地瞪他。
“嗯。”
如果没有,那么今生今世,请让他们牵手走到末路吧。
他仔细思索:“估计是卖猪饲料的吧。”
可是再过几年,三宝港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了吧,到那时候,也不会有人笑着叫她菲菲西施了。
白纱帘微微飘动,屋走一人,俯瞅她两,屈指敲她的脑门:“我在里面收拾行李,你居然在这里睡觉?”
他们会有来生吗?
她想起那人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忍不住偷偷笑了,好似又回到了很年轻的时候,嬉笑怒骂,整个人鲜活得像海里的鱼。
陈恕在一旁看着她,发现她的耳朵在阳光里变得有些透明,连细小的汗都能看得清楚,他忍不住伸手了两,然后凑过去笑说:“猪也没你这么能睡。你上辈是猪吗?”
午阳光正好,陈诺犯困,把书盖在脸上,继续小憩。
她摇摇,经过拐角那家经营十数年的早铺,心乱了一两分,但很快恢复平静。
的不错,这两年游客成倍增长,到这里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拿开书,撇着他:“我是猪,那你是什么?”
他苦笑:“不搭理也得拜啊。”
她很快又沉了梦乡。陈恕想起半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午后,他从附近的寺庙来,走大雄宝殿,看见陈诺站在阶梯等他。
胡菲撇儿和老公,跟随表妹去参观她的新窝。
他想了想,但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