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这不是……米兰达竭力捕捉这思维中飘过的东西,她抓不到,但已经够了。这细微的、抗拒的念牵扯着她的手指,法师总是平稳的手开始颤抖,施法失败。
在那团鬼火的照耀,此前坠黑暗的领队去而复返。她羽翼丰满,衣衫残破却威风凛凛,手中长刀从天而降,正中那不可摧的王座。王座上的黑影依然一动不动,雪亮的刀锋劈砍在骨质椅背上,微一停顿,徒然落。
米兰达竭力转动着她的脑,那一星半古怪的觉挥之不去却难以抓住,或许只是错觉,比如说,无聊的队友谊带来的扰。黑袍法师不需要的同伴,只需要可以利用的对象,古代法师的大证明了孤独是法师最好的朋友……
“不。”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咔嚓!什么东西裂开。
“**师阁,”米兰达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别颤抖得太厉害,“我们无意打扰您的安宁,但是现在的埃瑞安已经与过去不同,法师……”
压在米兰达心的冰冷恐惧突然也被搬开了,她在重负消散的诧异中抬起来,刚好还能看到前画面的尾声。
但是,不对劲。
如果米兰达没有在恐惧中坠落得这么深,她就该在片刻前听见振翅声,看见后队友们猝然亮起的睛。米兰达方才无暇他顾,因此她首先听到的,便是打断那句命令的清鸣。
太可怕了,无法反抗,老鼠遇到巨蛇就是这种觉吗?米兰达恍惚间觉得时光倒退,自己变回了攻击法术放不倒一个士兵的低级法师,在帝国士兵们的搜查中趴在河中,在冰凉河的挤压祈祷他们快离开;她又好像变回了连光亮术都无法使用的蹩脚学徒,绝望地望着山那把大火将老师的藏书、笔记、他自己与包围房的士兵吞没。两个深埋心中的最恐怖回忆让她颤抖不止,觉得胃里装满了冰块,仿佛极度饥饿又极度反胃,不免怀念起了某位半灵厨师长提供的伙。
被几次忤逆的人有何想?低着的米兰达无从判断,无从假想,说刚才那个字已经用光了她全的勇气。她听见王座上传来了声音,说:“杀……”
王座被
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杀了他们就好了。擅自闯法师塔的人必须付代价,塔主没将他们直接扼杀,反而让米兰达来完成这件事,这固然有些残酷,但对古代法师来说却相当正常,甚至十分仁慈,说明他多少对黑袍法师有些另相看——不然为何留她来动手呢?这很有可能是宣誓效忠的投名状,或者只是塔主人的恶趣味,无论是哪种都不是米兰达可以多嘴的事。她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为了得到知识与力量的可能,杀掉他们有什么不对?就算她不动手,他们一样会被杀。
嗡——!什么东西被击中。
…的意思是……”她勉挤几个字。
一声脆响。
他打断了米兰达的解释,用刚才一模一样的台词,甚至连语调都一样平稳,没有半变化。但他上的威圧却倏尔变得更加厚,让米兰达一垂了,失去了抬的勇气。服从吧,服从就好。她的手指无意识动弹起来,慢慢勾画着施法的轨迹,这双手无比平稳。
“杀了他们。”对方仁慈地重复。
“杀了他们。”**师阁说。
这念拉扯了米兰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