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赵望舒用袖遮脸，沿着墙悄悄退菩提苑。他一时一刻也不敢多待，更害怕看见端坐在人群外的继母。

那先前指着自己鼻尖叱骂的人是谁？声声要撵自己离开的人又是谁？不过反手之间，这些人便可以恨她、她、骂她、夸她，没有半主见，更没有丝毫立场。若是让她在他们之中择一人共度余生，那她宁愿孤单一辈。

“难怪他要弃齐豫，就吕凤明，原是一丘之貉！”

她想象中的良人应该是定不移的，亦是包容执着的，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会一如既往地信任她；无论发生何事，都会义无反顾地保护她；无论本是好是坏，都能毫无芥地接纳她……总之他对她的，不会因为任何外而撼动。

关素衣当即愣住了。这只猴分明是忽纳尔用一颗金珠救的，怎会到了关家？它叫大郎，那鹩哥似乎叫小哥儿，真是一对好兄弟！

看到这里，关素衣已彻底失了兴致，借如厕离开菩提苑，却在半被人叫住，“关小稍等！方才愚造业障，多有得罪，还请关小恕罪！”

私塾，却原来所有学识均由齐豫教导，压没吕凤明什么事。吕凤明站来踩踏关小和齐豫时，他便应该明真.相，为二人辩驳。”

思及此，脑海中竟浮现忽纳尔的影，令关素衣心尖狠狠一颤，差然变。她盈盈拜，笑容温雅，勉撑着端庄的仪态向季承悦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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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捡到的。门房告诉我有一只小猴蹲在石狮脑袋上，谁靠近就咬谁，凶得很，我跑去一看，它

“还不是看齐豫名声不显，而吕凤明德望重，能为他增加人脉罢了。从齐豫获得学识，靠关小帮扶才没走偏，却反过来对二人极尽诋毁，这人品真是绝了！”

这些难听的话语一字一句往赵望舒耳朵里钻，令他羞愧万分，无力抬。原来齐豫的才华竟能盖过季承悦，难怪关素衣说什么也要送他去私塾求学；原来若想拜关氏门，非得有过的才学不可。不是她不肯借助关家的权势为他铺路，而是他还不够格。她从没想过要把他养废，只是让他脚踏实地，步步稳行。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平白误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季承悦心中焦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留人，只好巴巴地目送她远去。此时再看，关小哪还有半分张扬跋扈之态，分明是大气华才对，传言果然不能轻信。

关素衣找了一僻静角落发呆，好不容易熬到文会结束，这才跟随老爷回到帝师府，刚跨后院就见木沐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兴匆匆地迎上来，“娘你看，这是大郎！我能养着它吗？”

“无碍，不过是些许误会罢了。”关素衣回一看，竟是季承悦。他双颊通红，眸光闪躲，连正看她一也不敢，神态与忽纳尔极为相似。这是喜上自己了吗？为何？只因吕凤明了一回丑？

文会结束时，齐豫夺得魁首，云翁徒季承悦屈居第二，余八名围者中有五人皆为徐广志刚招收不久的门生。等他们仕，必会为徐广志所用，从而渐渐成为一个派系。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素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重来一回还是没变。

“你从哪儿得来的？”她弯腰去看挂在小猴脖颈间的木牌，其上刻着“大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