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燕京谈不上,只在上层圈和儒学之家传罢了。”仲氏先前对这本书也有耳闻,但亲看见还是第一次,嗤笑,“对于那些大男人来说,这本书可是个好东西,交予家中女研读,不用多久便能调.教一个个惟命是从的傻。”
看见尾页的落款,关素衣冷笑,“采薇散人,徐二小?想必她现在已经是燕京城里炙手可的佳媳人选了吧?”
但关素衣何其锐,一猜即中,“是季府派人送来的吧?这本书是不是已经传遍燕京城了?”
“想必都被她拒绝了吧?她现在哪里肯嫁俗人?一心盯着皇城那位呢。不止她,如今稍有家世背景的贵女,哪个肯在此时嫁?容貌丽的便可劲儿打扮;才华众的就可劲儿写诗;无才无貌的脆长居寺庙清修,偶尔施粥接济民,以彰显自己德行洁。好端端的姑娘家,只因上一句话就完全扭曲了本,真是可笑可叹!”关素衣将扔火盆里烧毁,眸浸透冷意。
关素衣草草翻了两页,神思不属地,“何止是男用来调.教女,女同样可以用它磋磨女。倘若婆婆让媳妇照此书行事,可真就得熬上几十年才有之日。这哪里是书,而是一个枷锁,一座大山,恨不能把全天的女拘起来,压去,一生一世不得解脱!”
“是,听说接连有好几勋贵人家向她提亲,说徐二小堪为女德之典范,娶回家必定旺夫旺,光耀门楣。”仲氏太阳,长叹不已。别人的女儿都是百家来求,为何她的女儿如此优秀,却乏人问津呢?
“什么叫嫁季府,先读此书?这是让依依照着这本书上写的去,圆满了才能嫁她家吗?什么卑弱第一,以夫为天,从一而终?这是让依依给她家当主母还是仆?老贼妇,欺人太甚,还未过门就耍婆婆的威风,过了门如何得了!”仲氏连脏话都骂了来,可见已怒到极致。
关素衣给明兰使了个,让她带木沐去院里玩耍,等两人一猴走远了才跨过门槛,捡起地上快散页的小本。二字狠狠刺痛了她的球,令她呼急促,恨意狂涌,“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仲氏糊其辞,“不知哪个丫鬟带来的,别看了,一派胡言乱语!”她打定主意不让女儿嫁季府,自然不会告诉她册的来历。
关素衣底冷意稍退,双颊泛上一层薄红,嗔
原本有意与帝师府结亲的人家纷纷退却了,反倒是云翁找上门,替自己的嫡传弟季承悦求亲。仲氏大喜过望,满答应,正准备发帖邀请季夫人面谈,却先行收到对方送来的一本小册,统共几千字,不过一刻钟就能看完,却差让仲氏呕一老血。
仲氏也很不满,抱怨,“她们自个儿折腾也就罢了,作甚屡屡跑来看你?一个二个里淬了毒,好像与你有血海深仇一般。倘若你不是和离之,必定会被她们扒拆骨。皇上那四个条件摆明了是在说你呢!”仲氏与关老爷一样,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家女儿是世上最优秀的女,合该被皇上看中。
门歉,又邀请对方撰写儒学宝典,落落大方的态度惹来无数赞誉。关素衣的文名一时盛极,然而落在有心人中,却是再糟糕不过的媳妇,不是惹这事就是招来那祸,没完没了,与灾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