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哭得肝寸断却无力阻止,只能睁睁地看着大伙儿开了祠堂,划掉关文海的名讳,然后命他背上荆棘去帝师府门前请罪。哪料一群人还未门就收到老爷被气得卧床不起的消息,而皇上特意派人将他送往京郊皇庄养病,不准关氏一族探视。
倘若族人还有帝师府庇护,在此购置多少祭田都没问题,然而关家自请除族的消息一旦传开,不半月,六千顷祭田便会被各大军团瓜分殆尽,而关氏一族也会受尽打压。
关家送来的不是恒产,而是命符啊!
燕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在何?自是锣鼓大街,只需去街边等着就是。
帝师为族人奉献一生,临到老,竟落得个无浮萍、嗣断绝的场,其悲痛之可以想见。索他虽然病重,却还能整理书稿,倒是没耽误撰写儒家宝典的大事。众位鸿儒每日前往皇庄与他探讨学问,修改文章,交心得,竟颇有些乐不思蜀,哪里还会顾及族人的受?
“没了帝师府,关氏一族算什么?你们还为一个小辈将老爷往死里得罪,连带把大家也害死了!我不,这件事是关文海搞来的,该除族的也是他,叫他上去帝师府门前负荆请罪,然后远远放逐!”一位族老完全改了风。
临近正午,忽有一匹快驮着一个麻袋穿行街,捆绑麻袋的绳索并未系牢,颠簸中自动散开,令其掉落在地。有好事者解开一看,却见里面藏着一名赤条条的女,手筋脚筋俱断,耳鼻全无,血肉模糊的惨状令人胆寒。
拜了家祠之后,一家五终于能松一气,而关素衣好生歇了两天,赶在第三天盛装打扮,备车门。
关素衣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关家竟已脱离宗族,差以为自己还在梦。但老爷动作奇快,只花了一晚上功夫就写了一家史,将关家为何自我放逐一事详细记载来,又另开一本家谱,把木沐正式归为嗣。他与仲家极其深厚,明知仲氏不孕,也绝不提纳妾,而关父自是求之不得。
族长这会儿也不发怒了,只因关文海受了大刑,手筋和都被割断,彻底被废,而家中却不缺他一个嗣,不能因为他害了所有人。早知如此,真该让他死在牢里,何必牵连大家!
他们不门,旁人也不好打去,熬了三天,终于认清了现实。族长已在族人的烈怨愤中卸任,关文海不知被送到哪儿去,想来也是生不如死,其余人均惶惶不可终日,已然明白好日快要到了。
无立锥之地,这也是关氏举族迁往燕京的原因。
族长又是发动妯娌劝和仲氏,又是遣人与关父联络,还让小辈把关素衣约来说项,却都不得其门而。关家人一个比一个不喜交际,除了关父与仲氏偶有门,老爷和关素衣宁可待在家看整天书,写整天字,也不愿踏府门一步。
“娘哎!这是啥东西!报官,快报官,定是人命了
那女贼与匪寇谈妥条件,只说关素衣乃家中贱妾,因怒主母,这才送上山给她吃一个教训。土匪不知底,自然不怕得罪人,必会往死里整治她。她虽然了面,却经不起摔打,不一日就会自动脱落,显原形。土匪会不会如约送她回来,这不好说,但关素衣却知,幕后黑手必将亲临现场看一个闹,以享受摧残人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