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当然会gan到害怕。我害怕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害怕给你丢脸，给关家抹黑。我从来没当过皇后，更享受不了所有人跪在脚xia的gan觉。那种庄严肃穆却又巍峨如山的氛围层层堆叠起来，压得我chuan不过气。如果你不来，我或许能jian持走完这一路，却绝对不会轻松。”

所以幸好你来了。她没把最后一句话说chukou，瞥向忽纳尔的yan里却饱hangan激与动容。在外祖母的千叮万嘱xia，她已一遍又一遍加固心防，却在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圣元帝轻轻握了握她指尖，喟叹dao，“幸好我来了，否则夫人该如何彷徨。谁也不是生来就能当皇帝、皇后，又何曾见过这等盛大场面，gan到恐慌实属正常。当年我登基时，心qing也与夫人一样，不知该说什么话，zuo什么事，甚至不知dao手脚往哪儿放。是白福陪我一遍又一遍演练，这才勉qiang支撑xia来。我不能让外人窥见我nei心的无措与惶恐，所以只能全程保持面无表qing，当登基大典结束，独自回到未央gong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竟已僵ying的失去了知觉。”

他忽然低笑起来，“哪怕是现在，我依然gan觉惶恐，因为渴慕太久的宝wu终于落ru掌心，便越发患得患失。”

关素衣瞥他一yan，低语dao，“那就牵着手一块儿走吧。总比一个人走踏实些。”

“我现在就觉得很踏实。”二人边说边登上台阶，朝祭坛走去。沿路的朝臣、命妇、嫔妃，一一叩拜，山呼万岁、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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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完封后大典，关素衣已jing1疲力尽，在金zi和明兰的帮助xia卸掉凤冠和凤袍，这才gan觉浑shen松快。

“万没料到凤冠竟如此沉重，dai一整天xia来，脖zi都会压断。难dao日后每逢大典都要dai它？”关素衣尚未ti会到后gong争斗的险恶就已败给了奢华沉重的首饰。嫁ru皇gong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皇后。

“并非次次都dai，但逢年过节或大宴外宾总是要盛装打扮的。”金zi忍笑dao，“娘娘您能把腕力练得那般qiang劲，正可日日dai这凤冠，也把颈力练上去。”

“我练那个gan1嘛？铁tou功吗？”话音刚落，主仆三个便掩嘴低笑起来，疲惫gan消解大半。

“娘娘您先吃些东西垫肚zi，皇上很快就来。”换了一套较轻薄的礼服，又摆上一桌酒菜，金zi和明兰悄悄退chunei殿。

dong房花烛夜，圣元帝哪敢喝醉，酒过三巡便匆忙回转，看见坐在龙凤喜烛xia等待自己的夫人，不禁心tou一re。关素衣被他看得脸颊发红，指了指shen旁的凳zi说dao，“坐吧，吃东西了吗？”

“吃了，你呢？”二人对坐无言，明明有满肚zi的话想倾诉，临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kou。

气氛说不chu的尴尬，沉默大半天后，关素衣ying着toupidao，“我也吃了。要不咱们喝交杯酒？”

“喝。”圣元帝脸颊涨红，先后倒了两杯酒，却举着不敢动弹。所谓“近qingqing怯”不过如此，越是快到手的宝贝，却反而越不敢去碰。

关素衣也举着酒杯等他来缠绕自己胳膊，二人对面站着，你看我，我看你，脸颊一个比一个红，竟似喝醉一般，站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同时伸手去缠绕彼此，却因慌乱而撞了酒杯，洒落一地酒shui。

“噗嗤。”关素衣忍俊不禁。

圣元帝放xia酒杯，无奈dao，“夫人，咱们再来一次？”